宋问盏道:“感冒而已,无非就是吃药休息,总能好的。”
傅尉白垂着眼睛没有说话。
感冒能好,可有些东西,却是永远都好不了。
宋问盏转过头道:“坐吧,我有些事想问你。”
傅尉白默了一下,才坐在她另一侧的长椅上。
宋问盏看着平静的湖面:“你觉不觉得,这很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”
傅尉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,是很像。
只不过他那时候,是故意接近她。
傅尉白道:“知知,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,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话,从今以后,我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。”
宋问盏没有回答,只是道:“关于以前的事,我都不记得了,从我有记忆开始,宋长林就是我父亲,他不喜欢我,对我的态度也很冷淡,我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错的。直到五岁那年,我出了一次意外后,便一直跟着爷爷一起生活。”
“是傅闻清,他和宋长林联手害了傅家,你被宋卿带走应该是一个变数,但傅闻清将计就计,他让宋长林把你认下来,又从你身上拿走了母亲送给你的吊坠,从而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,也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他的复仇。”
宋问盏有些茫然:“傅闻清是谁。”
“他是傅家的养子,也是我们......名义上的伯父。”
“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。”
傅尉白沉默了几秒:“知知抱歉,我答应了别人,现在还不能说。而且具体的真相,我也还不清楚。”
宋问盏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,她道:“所以傅初栀是傅闻清找来的,把我的吊坠给了她?”
傅尉白点头:“她耳后有和你一样的伤,还有吊坠,所以我......”
宋问盏淡淡道:“既然傅闻清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谋划,你被他牵着鼻子走也很正常。”
“我正在找他,我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宋问盏道:“应该很难找到吧,除非他自己出现。”
傅尉白抿唇,傅闻清从京城离开,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巴黎,在那以后,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。
宋问盏忽然觉得,如果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话,那爷爷的死,说不定也和这些事有关系。
她起身道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傅尉白跟在她身后:“我送你。”
宋问盏看了他一眼:“我自己回去就行,你叫个医生来看看吧,你妹妹很担心你,不然她也不会跑来找我了。”
傅尉白到嘴边的咽了下去。
他哑声道:“好。”
宋问盏回去后,重新拿出了爷爷留给她的那幅画。
她始终看不出什么毛病,索性把画装了起来,带到了画室。
十一听明白她的来意后,沉默了一阵:“你这么看得起我们?”
宋问盏把话摊开:“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。”
“我谢谢你,我早上才洗了澡,要多香有多香。”
宋问盏道:“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。”
十一:“......”
“人身攻击啊你。”
他们两个在这里拌嘴,只有张一鸣认真看着那幅画。
片刻后,他道:“宋小姐,我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,就是好的纸张分为三层,只要技术到位,就能把这三张纸分开,所以每张纸上的画,都是真的。”
宋问盏和十一同时看向他。
张一鸣难免有些不好意思,他挠了挠头,声音小了几分:“我乱说的,不过......我的想法是,如果在画上找不出来问题,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藏在纸张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