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尉白唇角抿了下，侧开了视线：“宋小姐回去吧，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“傅尉白。”宋问盏声音很轻，“稚稚生病了，儿童应激障碍，她看到我就会尖叫，情绪失控，我没有办法靠近她。”
傅尉白皱了下眉，没说话。
宋问盏又道：“我以为，稚稚是你带大的，你对她应该会有感情。”
傅尉白道：“我把她养大，只是为了让你们彼此都痛苦而已，你觉得我对她会有感情吗。”
宋问盏点着头：“对，你说得对。”
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枪，缓缓对准他，“你害了我身边那么多人，唐棠，言言，稚稚，我要是能和你一命换一命，也不亏。”
傅尉白重新看向她，眼神没有丝毫波动，显然这对他来说，并没有构成威胁。
他道：“你不会愿意死的。”
宋问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傅尉白继续：“即便稚稚不认你，你还有言言，你不会让他又一次失去母亲。”
宋问盏笑：“你说得对，那只能你一个人死了。”
她神色冷了下去，没有犹豫的扣动了扳机。
然而这时候，傅尉白目光却紧了几分：“栀栀。”
宋问盏恍惚间以为，他在叫自己。
下一秒，两声枪响同时响起。
枪的后坐力确实很大，尽管如此，她也打在了傅尉白的肩膀上。
宋问盏感觉她后背的衣服好像有些湿了，却仍然不觉得疼。
她只是在想，言言应该会很难过，但是过两年就好了，他大一点，就会忘记了......
至于稚稚，商则寒应该会照顾好她吧。
商则寒——
宋问盏眼角湿了，这次她没有不甘，也没有不舍。
这是她自己选择的。
依稀间，她好像看见他了。
门被人撞开的那瞬间，傅尉白快速把傅初栀拉到了身后，他还没来得及关心她怎么样了，就听见一声——
“知知！”
傅尉白猛地抬起头。
商则寒冲上去，把宋问盏接在了怀里。
宋问盏看见他笑了笑，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想要去摸他的脸：“这次，我总算见到你了。”
商则寒紧紧握住她的手，控制住发颤的嗓音：“别害怕知知，你不会有事的，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宋问盏哽咽道：“对不起，我知道你不让我来，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，我......你照顾好言言还有稚稚，我同意你给他们找个妈妈，但是不能比我漂亮......”
商则寒把她抱了起来，低声安慰：“不会有那一天，他们的妈妈只有你。”
他转身，刚迈出了一步，傅尉白就挡在了他面前，不可置信的开口：“你刚刚......叫她什么？”
商则寒冷冷抬眼，浑身都是寒意：“滚开！”
陈见跑过来看见这一幕的时候，感觉脚都软了，他费了很大的力气，才让人拦住了傅尉白。
商则寒抱着宋问盏，阔步离开。
黑色的劳斯劳斯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。
傅尉白正想要跟出去，唐棠便出现在了他面前。
唐棠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，递给了他，声音很哑：“这是商则寒让我给你的，我打开看了看，宋长林的那个私生女，早在还不足月的时候就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