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在场的好几个人,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宋问盏身上。
她甚至能从商老爷子的波澜不惊的面容下,看出些许警告的意味。
宋问盏唇角抿了一下,看向了说话的那个老者,她微微笑道:“我不是很懂。”
老者摸着胡子,满意道:“诶,这就对了嘛,我研究水墨画那么多年,见过的名作比比皆是,这幅实在是算不上上乘之作,我看啊,他还差点火候。”
但今天这是商老爷子开的品画会,他还是往回找补了句,“不过他也算是近代画家里,非常厉害的存在了。就是捧得太过,要我来画,我也能有这个水平。”
商老爷子杵着拐杖,沉了脸,明显感觉被抹了面子,不太高兴。
旁边也有人持反对意见:“老贺啊,你这话吹过头了,顾白乃当世名家,他能有此名声,那都是得到了多方认可的,你要真有这个水平,怎么没见你有一幅佳作传世啊。”
“你这个就是强词夺理,他既为名家,自然要经得起点评,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。”
很快,几人便因此陷入了争论,双方持了不同的意见。
宋问盏观察着商老爷子的神色变化,能看出来,他很喜欢爷爷的画。
就在双方激烈辩论的时候,宋问盏突然开口:“诸位说得都没有说。”
几人再次看向她,那个老者道:“小姑娘,你不是不懂吗,又想要说什么。”
宋问盏神色不变:“顾白确实是当世名家,也绝非浪得虚名。但这幅画,确实有几处笔锋转折生涩稚嫩。”
商媚走了过来,斥道:“宋问盏,这是什么场合,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,你给我闭嘴!”
商老爷子抬手制止了商媚,高深莫测的看着宋问盏。
他倒要看看,她想说些什么。
宋问盏一字一句的继续:“这幅画是假的。”
话毕,引起一众哗然。
旁边有人道:“你凭什么说这幅画是假的?”
宋问盏继续:“顾白作为当代有名的水墨画大家,留下来的画作不多,但每一幅都是稀世珍品,既如此,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被人一眼看出来的低级错误,那就只有一种解释,这幅画是人为仿的。”
她靠近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画是假的,碍于商老爷子的情面,她本来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破,但也绝对不允许爷爷因此被污蔑。
紧接着,她又看向一旁的佣人,佯装训斥道:“早上不是跟你们交待过,要拿左边匣子里的画吗,你们怎么还是拿错了。”
佣人面面相觑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宋问盏又看向众人道:“虽然这幅画是假的,但商老这里,有顾白的真迹,诸位看了就知道,问题出在哪里。”
商媚咬牙:“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......”
宋问盏道:“商老当初机缘巧合得到顾白的真迹,却发现有一幅假画正在售卖,他不想看到顾白的名声受损,所以连带着假画一起买了回来。没想到,今早佣人分不清楚,展出错了。”
说着,她看向佣人,“还愣着做什么,去书房把左边匣子里的画取来。”
佣人看了眼商老爷子,得到授意后,才匆匆上楼。
宋问盏蹲下身,笑着对商言言道:“在这里站了那么久,出去玩儿吧。”
商言言凑近,抱了抱她。
同时,宋问盏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。
很快商言言便跑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