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望之下,她下意识挥动手臂。
等她颤抖着反应过来,呆呆的看着满地狼藉,瞪大的眼里尽是不敢置信。
桌上的一应玻璃杯玻璃烟台,此时此刻,悉数碎在地上。
手上有凉意袭来,她僵硬着脖子低头,正好看见自己的右手手掌滴着猩红色的液体。
刚刚那一挥手,玻璃正正好割开了她的手腕。
疼痛感后知后觉拉回她的理智。
她强自镇定,胡乱擦掉了手上的血,一步步走向浴室。
这一洗足足洗了两个小时。
将身上搓的发红,江慕慕才精疲力尽披着浴巾出来。
哪怕洗了这么久,她仍旧觉得自己脏。
才出浴室门口,看到没有收拾的屋子,地上的玻璃碎片,满屋子熟悉的生活痕迹,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。
她定定的站在浴室前,环顾着整间屋子,死死的抓着心口的浴巾。
半晌,她平静的走到玄关处,拿出一个一人高的大收纳袋,麻利地将拖鞋公文包西装外套......所有目所能及关于秦隽的东西,收的一干二净。
等她收完后,全身再次被汗打湿,她瘫软在沙发上气喘吁吁。
视线落在手机上,眸底暗潮涌动,昭示着她心里的不平。
下一秒,她近乎报复拨通最上面的置顶电话。
只响了一声,那边很快接通,男声天生的冷嗓,可在此时此刻,仍旧能听出他语气不稳,强行克制着激动。
“慕慕......你终于愿意给我打电话了?”
“贺......不,秦总,既然这出戏已经散场,关于您的一切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,请您有时间来拿回去。”
电话里一片死寂,压抑蔓延。
对面的秦隽没有开口,要不是他的呼吸声粗重,她都快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。
江慕慕忍不住看向那个一人高的收纳袋。
这么大的一个袋子,装的满满当当。
她不禁想起自己刚搬进来的时候,那时候的她是真的想和秦隽好好过得。
她嫁过来后,一点点给家里,给秦隽添置东西,这才让这个家渐渐丰盈起来。
收纳袋里面的,是秦隽的东西。
但却有八成都是她买给他的。
瞬息之间,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,却在心软之前,被她强制清空。
这段感情,不过是玩玩而已。
尽管始于一场骗局,但至少在她最低谷,他给了她希望,为她编织了一场美梦,让她不至于太过无望。
谎言,有时候也是一场救赎。
尽管撕开时,会露出血肉模糊的本质。
在医院住院的这几天,她总是在想,要是她嫁的从一开始就是真正的贺俊,自己撑不撑得过来?
答案是否定的。
嫁给这样一个人渣,她不认为自己能够坚强的挺过来。
好聚,也希望好散。
她不希望两个人闹到互相吵闹互相指责互相攻击的丑陋结局。
“好,明天我来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