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建忠的脑子嗡嗡作响!就连方茹和楚璃在一旁也是惊呆了!
宁大师看着手里一半的画,直接跪在地上哭了出来:“造孽!造孽啊!!”
过了半天,楚建忠才反应过来,颤声道:“大师,您......看错了吧?这怎么能是真的呢,他......”
宁大师打断:“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国外见过真迹,就算化成灰我都能看得出来!”
“这就是真的白马渡江图!”
“这可是稀世珍品!无价之宝啊!!”
宁大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,把一家三口震的鸦雀无声!
三人同时看向楼上。
此时宁大师悲伤过度,直接晕了过去!楚建忠吓的赶紧派人把宁大师送去了医院。
楚璃坐在沙发上,满脸愕然:“不可能!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的画!”
“我知道了!”
“他去过别墅区!那半山腰的别墅都是非富则贵的人,家里肯定少不了收藏字画!”
想到这,楚璃冲进了萧云的房间:“萧云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!”
“你居然敢去别墅区那里偷人家的画?你知道那里住的是什么人吗!”
萧云坐在床上,微微睁开眼,冷声道:“我不是偷的,住在那里是什么人和我也没关系。”
楚璃现在懒得和这个人废话,更不想听他胡言乱语,指着他的鼻子:“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家!我们楚家虽然不是什么圣贤之家,但也不想留一个贼!”
“胡说!云儿不会是贼!”
方茹挡在萧云面前:“我是看着云儿长大的,他的人品我了解!云儿就算再怎么样,也不会去偷别人的东西!”
“而且那种高级别墅区,到处都是监控,如果丢了画,警方早就找上门了。”
楚璃一时语塞,妈妈说的确实有道理......
但她就想让萧云赶紧滚出这个家,于是开始撒泼:“妈!我是您亲生的!你就这么向着他!他到底哪里好!”
方茹语气坚定:“你是我亲生的没错,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以后能和平相处。”
她转头看向萧云:“云儿,不管这画哪来的,既然画毁了,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萧云虽然心里有些不甘,想要解释清楚,但方姨既然开口了,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“知道了方姨。”
“嗯,你先回去休息吧,出什么事有我呢。”
回到房间,萧云躺在床上,回想起方姨的样子,她坐着轮椅,还努力挡在自己身前,就像自己儿时一样那么高大,有安全感。
到底是谁?把方姨害成这个样子!
他脑子里想着李荣基说的事情。
明天必须去找一趟李天白,问清楚当年的事。
......
第二天,医生宅邸。
萧云站在门前叩响房门,不久一位下人探出头来,狐疑的打量着萧云:“你找谁?”
“找李天白。”萧云回答。
“进来吧。”
下人带着萧云来到客厅,萧云看到屏风后一位老者的侧影,看样子正在看书。
“老爷,有病人。”下人低声道。
萧云开口:“我不是来看病的,我是来打听事的。”
屏风后传来低沉的声音:“没有病就走吧,我是大夫,不是消息贩子。”
萧云见状,也没管那么多,直接开口:“八年前,你救过一个姓周的女子,能详细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么?”
李天白脸色大变!
“你......你是周小姐什么人?”
“我是她儿子。”
李天白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,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,过了许久,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!
“少爷!老朽终于等到你了!”
此时,李天白双眼通红,老泪纵横!身边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。
老爷德高望重,尊为医圣,什么时候给别人跪过?也没有如此激动失态过。
萧云对他的反应也有些惊讶,想必母亲生前必然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,连李天白这样的人都对她如此敬畏。
萧云急忙扶起李天白:“进去再说吧。”
房间内,李天白叹了口气:“当年周小姐来龙州找到我的时候,就已经身受重伤,我没有将她救活,枉称医圣!对不起!”
萧云语气有些哽咽,低声道:“李老,我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请您务必和我详细讲清楚!萧云拜谢!”
“少爷,快起来!”
李天白赶紧拦住萧云,红着眼睛:“少爷,周小姐当年的情况......太过于凄惨,您......你真要听么?”
萧云的眼角微微颤抖,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事情能触动他坚如磐石的心了。
他重重点头:“我要听!”
李天白若有所思,眼神中带着几分痛楚:“那天,周小姐晕倒在我们家门口,是下人发现了她,我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......”
说到这,李天白声音有些颤抖:“她......她全身是血,白色的裙子已经完全染红,身上有数不清的血洞,我叫人把她背到屋子里,一路走,一路血......”
萧云身体微微颤抖,双眼湿润,他死死攥紧拳头,控制自己的情绪!
“少爷,您......”
“我没事,您继续说。”萧云颤声道。
李天白颤声道:“我为她检查伤势的时候,发现她全身筋脉尽断!骨头碎裂!按常理说,这种程度的伤,已经根本无法移动了,坚持她来到我这里的,是少爷您啊!”
萧云早已泪流满面!他颤抖的看着李天白:“我......我娘,她留下什么话了么?”
李天白招了招手,两名下人将一间被鲜血染红的白裙缓缓走了进来。
那血迹已经干涸发黄,衣服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孔洞,看的萧云心如刀绞!
扑通!
萧云跪在地上,将那白裙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,眼泪不停的滴落在干涸的血迹上,氤氲开来,红色再次鲜艳,宛如昨日一般......
“少爷,周小姐临走前,除了这件血衣,只留下两样东西,她叫我务必交给你。”
李天白伸手出,萧云看到那是一份血迹斑斑的家书,还有一个平安锁......
萧云慌忙打开那封家书,眼泪已然决堤!
“云儿,你已经离开八年,虽说保家卫国,男儿之志,但还是忍不住想你。”
“妈很好,你不用惦记,虽然战事吃紧,也别忘了吃饱穿暖,妈亲手给你做的平安锁,你戴上它,就像妈在你身边一样......”
萧云看着手里的平安锁,上面刻着几个字,我儿萧云,平安喜乐。
“娘!!”
萧云将血衣死死抱在怀里,身体蜷缩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!
此刻的他不再是暗君,他只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孩子......
“儿子不孝!”
“让你受如此煎熬!儿子不孝!”
“啊!!!”
看到这一幕,李天白为之动容,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,颤声道:“你节哀顺变,周小姐的在天之灵,也不想看到您这样......”
过了许久,萧云红着眼低声问道:“谁害死我娘,你可有线索?”
李天白低声道:“周小姐身上的伤很多,但致命伤是一道十字星的伤口,这伤口是新的,我可以肯定,她在龙州遇到了刺杀!应该是龙州本地的势力!”
“当然,龙州的势力,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!”
看来这次真的没白来,又有了一个线索!
萧云平复了情绪,将母亲的血衣轻轻叠好,将那平安锁带上了脖子上。
李天白沉声道:“萧少爷,您母亲临走前有交代过,若是有机会能遇见你,让我转告你,不要再追查下去了......”
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,多谢。”
萧云起身想要离开,忽然想到了什么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药方递给李天白:“你是医圣,家里自然有不少药材,帮我按照方子抓几服,谢谢。”
“没问题!应该的!”
萧云看着药方,低声道:“李老,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,这药方送给你,能接骨生肉,对你也许有帮助。”
李天白瞪大眼睛看着药方,又一次跪在了地上:“谢谢!谢谢少爷!”
一个小时以后,萧云拿着配好的药,准备回家。
刚走出路口,忽然看到一辆奔驰车停了下来,楚建忠走下车,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。
见到萧云,楚建忠皱着眉:“你个废物,整天就知道瞎逛是吧?知道这是哪么?这是......”
“你他妈的!你不会来偷医圣家里的东西了吧!”
萧云摇了摇头:“叔,我没偷,先不和你说了,先走了!”
楚建忠狐疑的看着萧云离去,也懒得搭理这个废人,大步朝着医圣大宅走去......
此时,方茹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......
“方姨!我调好能治你腿的药了!这就给您敷上!”
萧云走了进来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