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蓁蓁正准备开口，忽然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从后堂跑了过来，猛地朝她就是一推。
推完了，还拍着手，“哈哈”就是两声笑。
“真可怜，真可怜，一推就倒。”小姑娘还在边上笑话她。
白蓁蓁很讨厌这种熊孩子，看她的装扮，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小公主了吧？
但是这个小公主，看起来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，她真的需要龙血珠？
“你是什么人？我父皇身边从来就没有女人，你来找我父皇，是要勾引他的吗？”小姑娘叉着腰，指向白蓁蓁。
“勾引”这样的话，实在让白蓁蓁对这个小公主没什么好感。
“霓裳，谁允许你出来的？”沈宴沉下目光，对她的举动也很失望，当即命令道，“让先生把她带回去，打手心。”
霓裳大惊失色：“父皇怎么能这样？父皇不是说过，我的母后只有您原来的王妃，护国公府的四小姐吗？您现在单独见这个女子，是不是要对我母后不忠？”
白蓁蓁一怔，他居然跟公主说，只要她做皇后？
沈宴让两个嬷嬷将她抓起来：“你推了人，还敢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，去，给谢大夫道歉。”
霓裳被按住，抽搭着鼻子，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：“大夫？”
她虽然年纪小，但是好像也知道了一点点。
妹妹病了，这是给妹妹请的大夫。
她发现自己好像怪错人了，还推了对方一下。
霓裳迈着小小的步子，低头走到白蓁蓁面前：“你是来给我妹妹治病的大夫吗？我刚才唐突了，对不起。”
白蓁蓁心中更加诧异。
给妹妹治病？
意思是她居然是姐姐？
沈宴在干什么，到处养孩子吗？
小公主是萧婉儿的孩子，这个又是谁的？
白蓁蓁怎么也想不到，会是云出岫和萧白的。
“没、没关系。”白蓁蓁摇摇头，轻声道，“小公主天真可爱，我很羡慕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，他们两个，在失去自己的孩子之后。
分别都养育了别人的孩子。
霓裳仰头看向白蓁蓁，不知为何，心中就冒出了一股奇异的感受。
这个女子，好像父皇房里挂着的画像哦。
虽然她样子不像，身材不像，打扮也不像，但她就是觉得一样。
“只是虽然你是公主，以后也不要再随便推人了，将人推到，那人也是会疼的。”白蓁蓁自己家中有个幸儿，下意识就教育起了霓裳公主。
她教育幸儿是什么样子，现在教育霓裳，就是什么样子。
沈霓裳点点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意外的乖巧听话，让沈宴都看着有些意外。
沈宴淡淡的看着霓裳，道：“带下去，让先生好好教她。以后再敢做出这样的事，严惩不贷。”
白蓁蓁摸摸霓裳的头，摸完了，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越界。
她低头：“民女家中也有一子，看到小孩子，实在忍不住……还请陛下见谅。”
沈宴沉默，摇头：“无妨。”
霓裳作为云出岫的孩子，被沈宴教养的跟她母亲完全不一样，看到白蓁蓁这么拘谨，一时也为自己一开始的做法觉得不好意思。
她居然推了这个大夫哎，这个大夫可是来给妹妹治病的。
“父皇你别吓唬我了，我才不怕。我知道你们要商量跟妹妹治病的事，我也要听。”霓裳说着，就跑到了白蓁蓁边上。
沈宴吸一口气，用眼神吓唬她，霓裳假装看不见。
“带走。”沈宴再吩咐一声，霓裳干脆抱住了白蓁蓁的腿。
“你们要给妹妹治病，为什么不让我听？我也要听！”
她抱着白蓁蓁，忽然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强了。
父皇房间里又一幅母后的画像，这些年，她不止一次的想过，要是在母后怀里撒娇，抱着母后，该是什么样子的。
现在，她居然感觉好像就是这样。
要是面前这个人愿意当她的母后，好像也不错？
这个想法在霓裳脑海中冒出了一瞬，她立刻摇摇头。
不行不行，不能这样。
沈宴到底疼惜女儿，也没拦着她，她想听，就听着吧。
白蓁蓁看着他的目光，那眼里全是呵护与爱。
她不禁想，要是当年那个孩子生了下来，他现在对他，也和对霓裳是一样的吧？
或者，会比对霓裳更好，毕竟，那是他的亲生儿子。
“我来此，是希望跟陛下做一个交易。”白蓁蓁深吸一口气，决定跟他简明扼要的说清楚。
她与他之间不能再有什么牵绊，早点说完，早点结束交易，早点结束。
她继续和她的幸儿浪迹天涯。
“白子洛说，你可以治好霓香。可是真的？”沈宴声音淡淡的，听不出什么表情。
大公主叫霓裳，小公主叫霓香，他倒是很会起名字。
“我尚未见到小公主，不过，我谢凝自认医术高超，一定能治好她。我只希望，在我治好她之后，陛下能应允我一件事情。”
白蓁蓁以谢长宁的身份活了下来。
可谢长宁也不能轻易暴露身份，她行走在外，给自己的名字叫谢凝。
沈宴微微点头：“别说一件事，十件事朕也可以答应。前提是，你要治好小公主。”
白蓁蓁点头：“民女知道陛下拿走了百年龙血珠，民女身边有一位病人，急需此药，如果民女能治好公主，还请陛下将百年龙血珠赠予民女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，也没有一点作为民女该有的诚惶诚恐。
这一点，沈宴发现了，却没有觉得意外。
谢大夫医术高绝，想必见过很多达官贵人，如此不卑不亢，也是正常的。
“朕允了。”沈宴淡淡道，“龙血珠原本也是为了救治霓香，要是你能治好她，朕要这龙血珠也没什么用。”
霓裳听着她们说话，好像这件事已经定了一样。
“只要治好小公主……这位姐姐，你可以治好我妹妹是不是？”霓裳有点兴奋的问道，小拳头都握了起来。
这个姐姐好像很和善，又能治好妹妹，她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