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蓁蓁差点喷出来。
原来这人居然是长宁公主的老相好?
这可怎么办?他要是看到自己的样貌,那不是立刻就知道,自己不是长宁公主了?
“这位大人,你孤男寡女,与我共处一室,是不是有些不合适?”白蓁蓁声音带着一些冰冷,想要让他知难而退。
“这位大人?”那男子难以置信,“四公主一定要与我如此生分吗?我是寒渊啊,你以前都叫我寒渊的。”
白蓁蓁想着他一片痴情,又想着没什么人来替她解围,终于道:“本公主已经嫁过人,如今有了孩子,又要准备下一次和亲,这位大人,从前的称呼就不要拿出来在说了吧?”
寒渊更加难以接受了:“四公主……”
“张大人,这是在做什么?”婢女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。
白蓁蓁松了一口气。
这是和她一起回来的那位,长宁公主的婢女银珠。
寒渊见到银珠,上上下下打量她,确定是她之后,才道:“银珠姑娘,你是知道的,没有公主,我根本活不下去……”
白蓁蓁听得一阵心软,哎呀,这个人,对长宁公主还真是一片痴心。
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总觉得这人说话有点问题。
“是吗?”银珠的声音平静无比,“张大人要是真的活不下去,当年公主和亲时,你就该投井自尽,我看大人现在倒是还好好的。”
白蓁蓁若有所思,有几分道理。
“银珠姑娘,怎么连你也变了?”张寒渊难以置信的看着银珠,又隔着屏风,看了看白蓁蓁。
银珠道:“张大人还是先走吧,否则,我就叫人来了。”
张寒暄心中苦涩,喉咙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银珠将她赶走,又赶紧叫殿内的婢女们来伺候,守着门口,不许放任何人进来。
这些婢女都是新的,从前也没有见过长宁公主。
银珠见张寒渊走了,才松了一口气。
白蓁蓁问:“这人是谁?”
银珠摇摇头:“是个……怎么说呢,公主并不喜欢他。”
白蓁蓁明白了,原来是个单恋的。
可是他不是说,公主叫他寒渊吗?
银珠道:“公主从前年少时,确实与他有几分情谊,也确实跟他花前月下,差点私定终身。”
“只是后来,他不知怎么变了心,爱上了自家表妹,三翻四次跟公主说,只要他娶了公主,一定会对公主好。他也不会再娶别的妾室,只想要这一个表妹。”
“公主何许身份,怎会答应他这种要求?虽然公主当时很舍不得他,却也毫不犹豫去告诉陛下,她不要跟张大人有婚约,让陛下替她另选夫婿。”
白蓁蓁冷笑一声,原来如此。
“那么公主和亲后,他娶了他的表妹吗?”
银珠点头:“娶了,听说也有了孩子,但是他现在却回来求公主重新跟他在一起,这怎么可能?”
说不定就是明知道公主有了孩子,不太能再嫁出去,所以趁火打劫。
“他知道长宁公主不想再和亲了,只要长宁公主不愿和亲,而他又能给公主一个家,恐怕公主就不会拒绝他。”
银珠冷嗤:“公主岂是这样没骨气的人?”
白蓁蓁点点头,她也不是这样没骨气的人。
换了她,也绝对不会原谅这种人。
他和谢长宁,当初根本就不是被迫分开,而是他自己希望公主能容他纳妾。
现在他想回来,当然不可能。
跟她想的一样。
张寒渊离开此处,立刻去找了贤帝:“求陛下将公主嫁给我!臣这几年没有娶正妻,就是因为心里还想着公主。她虽然嫁过人,有了孩子,但我根本不介意。”
“公主是您的女儿,她已经在草原部落受了一次苦,难道陛下想让她继续去受苦吗?那个什么沈宴,他当皇帝根本名不正言不顺,就算现在当了皇帝,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人推下去。”
“陛下,他根本不是公主的良人,求陛下不要把公主推入火坑啊。”
贤帝觉得张寒渊有点烦。
白蓁蓁的身份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现在张寒渊一直在这里纠缠,要是一时不察,被人发现了怎么办?
要嫁去和亲的公主,身份不对,大景要是知道了,岂不是要跟他生出误会?
所以,虽然他心中感叹张寒渊的一片深情,面上还是十分冷漠:“你想让公主嫁给你,简直白日做梦!”
“当年朕没有把长宁许配给你,就是因为你不配。”
“怎么,难道现在,因为长宁嫁了人,有了孩子,你就又觉得你行了,又觉得你可以配得上公主了?”
张寒渊一惊:“不、不是……臣没有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你家中没有正妻,可你那个表妹,不是跟你感情还不错,还有了孩子吗?你让长宁嫁给你,让她跟你那个表妹争宠?”
张寒渊冷汗都要留下来了:“臣不是这个意思,臣可以休了表妹!”
贤帝更觉得可笑了:“你这样的人,你表妹给你生了儿子,你却为了娶公主而休她,你怎么配娶朕的女儿?”
张寒渊有话也没有办法说。
他张着嘴,有口难言。
好像怎么说,都是他的错。
“张大人要是真对长宁一往情深,当初就不会要娶你这位表妹,现在倒是好,长宁死了夫君回来了,你还要纠缠她。”
贤帝深吸一口气,扬声:“来人。”
张寒渊听他的语气不对劲,离开变了脸色,
太监跟了贤帝很久,知道贤帝现在的心思,一巴掌就打了上去。
张寒渊脸上顿时浮起一个巴掌印,难看的很。
张寒渊立刻跪地不起。
“你若是以后再对长宁有这样的心思,别怪朕不客气。”贤帝道,“拖出去,打烂他的嘴。”
贤帝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,但是现在却觉得,他根本就是在假装深情。
他根本不喜欢长宁。
太监将张寒渊拖出去,贤帝问:“他见过白贞了?”
太监点头:“是下人们疏忽了。”
贤帝更觉得好笑:“见过了,还认不出来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