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!前两天蓁蓁还让我摸过。”沈纯熙越说自己越害怕,从沈宴这里算,她可以是这个孩子的姑姑。
从白蓁蓁这里算,他又是这个孩子的姨姨。
她怎么可能不关注这个孩子?
白子洛想上前摸一摸,可他虽然是白蓁蓁的亲生哥哥,毕竟也是男女有别,一时干着急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蓁蓁!你醒了!”就在此时,白子洛看到白蓁蓁睁开了眼睛。
沈纯熙脸上也是压不住的欣喜,她连忙把白蓁蓁扶起来。
同心蛊已经在她身体里生根安家,白蓁蓁心中难免动了动,她仰起头,轻轻呢喃:“萧……白。”
为什么,她会忽然想起他?
白子洛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蓁蓁,你说什么?”
沈纯熙却十分关心孩子,忙道:“蓁蓁,我好像摸不到胎动了!”
白蓁蓁纵然脑海中有个声音和人影,全是萧白。
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更为强大,立刻去摸自己的肚子:“孩子!”
她在以往孩子会动的地方摸过去,果然一点气息也没有了。
白蓁蓁大惊,顿时脸色苍白,连忙给自己诊脉。
孩子不太好,似乎有缺氧的迹象。
“纯熙,你快去替我买药!”白蓁蓁毫不犹豫挣扎着下了床,亲自写了一张药方。
缺氧并不严重,只要及时救治,不会出事。
可是这是否也意味着,她不能再用这种方式强行戒掉午夜红花了?
再挣扎几次,她一定会伤到孩子的。
可是……
孩子在她腹中,就算她可以用银针隔绝药力,也不能用太多次。
怎么算,都撑不到这个孩子生下来。
白蓁蓁顿时有些着急,怎么办,不行,绝不能这样。
白子洛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,正要开口,沈纯熙把药方给他:“你去买,要是你被发现在这里,而我又不在,实在没法说清。”
他们现在,实在经不起任何怀疑了。
白子洛担心的接过药方,沈纯熙向他深深一点头:“我在,没事的。”
白子洛心中叹息,只能连夜去买药。
白蓁蓁几乎头痛欲裂,她只是想平安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为什么这么难?
“纯熙,下次绑我的时候,放开我的小腹,将我的手脚绑的更紧一些。”白蓁蓁咬牙,只能这样了。
“可是你会受伤……”沈纯熙立刻说出来。
即便是现在,这布条也已经伤到了白蓁蓁,她浑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痕迹。
要是只绑四肢,她的四肢就会受伤更重,说不定她一激动,自己把胳膊腿掰骨折了也说不定。
“无妨。”白蓁蓁轻声。
她本来也别无选择,不是吗?
另一边,萧白明显的感觉到了同心蛊的异动,他知道,这次成功了。
只要白蓁蓁喜欢他,他要求娶白蓁蓁,白家人就绝不会拒绝。
而现在,他要做的,就是让京城中的探子,帮着白蓁蓁隐瞒身份,绝不能让大景皇帝或者沈宴发现她的存在。
他再次做好了准备,只要白蓁蓁发现自己的心意,一定会来北地找她。
大景,纪王府。
沈纯熙万分无奈的同意了白蓁蓁的要求,坐在她身边,担心道:“你真的很凶险。”
白蓁蓁脸色苍白的笑一声:“我会挺过来的。”
她记得浑身蚀骨难受时候的感觉,她也记得午夜红花会让她多么的醉生梦死。
可是,她已经撑过去一次了,不是吗?
忽然,她的脑海中猛然又出现了萧白的画面。
不过是她之前见到他,遇到他,给他治病,然后他送自己簪子,求娶自己的回忆。
一次一次,在她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,仿佛就是要在这些场景中,让她生出喜欢的念头。
“萧白……”白蓁蓁再一次喊了他的名字。
这次,沈纯熙听清楚了。
“蓁蓁,你是在喊萧白吗?”沈纯熙听清,却十分诧异。
谁不知道,白蓁蓁有多爱沈宴。
虽然她后来失忆了,也不记得跟沈宴的过往,可是……
她不是在摄政王府的那段时间,跟沈宴也能相敬如宾吗?
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喊萧白的名字?
难道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,在南陵山庄,被灌了什么洗脑汤?
白蓁蓁抿唇,片刻后,点了点头。
真奇怪,她居然会控制不住的想他。
“你……你是喜欢上他了吗?”沈纯熙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。
白蓁蓁迷茫的抬起头,喜欢?
她只是会控制不住的想,离喜欢,还差了不少吧?
白蓁蓁如实道:“我只是会一直想他。”
沈纯熙不知道她只是描述事实,听她这么说,顿时以为,白蓁蓁真的改了主意。
她不爱沈宴了。
她不知道在外面经历了什么,现在,她脑子里想着的念着的,是另一个男子。
“那……沈……”沈纯熙想问她,对沈宴算什么。
可是这句话没有问出来。
白蓁蓁喜欢谁,是她的自由,她不应该因为向着沈宴,就希望将她捆绑住,让她的心一直在沈宴身上。
“什么?”白蓁蓁问。
沈纯熙轻轻叹息一声:“没事。”
白蓁蓁被同心蛊控制,原本那些已经不记得了的记忆,现在有关萧白的场景,都在她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。
她很怀疑,不是说她的记忆在擅动生死命盘之后,就不见了吗?现在这些又是什么?
她第一次见萧白的时候,是一个将领引着她去的,她不记得那个将领叫什么名字。
后来再见他,是萧婉儿……哦,那时候萧婉儿还叫胡梦甜,是在宫中。
再再后来,她记得萧白有一次喝醉了,夜闯护国公府送她礼物,而当时,她似乎跟一个男子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。
抵着门,还故意让萧白听见。
那个男子又是谁?
按照她先前听说的自己的记忆来看,应该是沈宴。
他们从前这么放肆吗?
同心蛊再次发挥效力,将所有有关萧白的场景,一遍遍描绘,让白蓁蓁对场景中所有的一切都印象深刻。
一朵花,一棵草,一扇门,还有将她抵在门上的……沈宴。
那个男子的容貌逐渐清晰起来,就是沈宴。
白蓁蓁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。
她早就知道跟沈宴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,而不是什么原主。
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,她第一次真切的回想起来的,有关沈宴的事,居然是这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