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,我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意思,浑身伤成这样还要苟延残喘,收留沈离这样的毒瘤,跟大月国合起伙来危害大景。”
“你自己从来不碰午夜红花,是知道它的危害吧?可你连自己的女儿毒瘾成那样都不管一管,你眼中除了你自己的利益,还有别人吗?”白蓁蓁当着他的面将男装套在外面,狠狠骂了他一顿。
“你和你弟弟都是一个样,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。”白蓁蓁道出了最后的总结。
萧庄主气得浑身发颤,她怎么敢!她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?
她算什么东西?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!
这么长时间以来,每个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,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戳他的痛处,更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做对。
他连大月国太子都不放在眼里,那不过是合作关系,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他的属下!
这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,她自己都染上了午夜红花的瘾,还敢这么放肆!
“你闭嘴!你以为你是什么人?老夫不过是一时不察才上了你的当,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?”萧庄主大怒,“你以为你逃走了,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?”
“全天下只有南陵山庄有午夜红花,你毒瘾已深,没了午夜红花,你会难受的恨不得死过去!到时候,你还得回来求我,白蓁蓁,我等着你回来求我的那一天!”
明明已经被人给阴了,萧庄主还能放出这种狠话来,倒是让白蓁蓁忍不住赞叹。
“别的地方没有吗?那最好。”白蓁蓁笑了,正好帮她戒掉不是?
哪怕她现在已经很严重了。
“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这样,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,等着别人痛哭流涕的回来找你。你不知道吧?其实你身上的走火入魔之相已经控制不住了,我好心替你延长这么久,你却不知好歹,克扣我的药材用度,想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萧庄主,但凡你对我好一些,也绝不会有今日。”白蓁蓁定定的看着他,“我倒是很好奇,下一次,你是会先犯毒瘾,还是会先走火入魔经脉逆流。”
但可以肯定的是,哪一个发作起来都不好受。
萧庄主气愤万分,白蓁蓁已经把银钱都拎起来,全都系在自己身上:“对了,不许让人追我,除了午夜红花,我还给你下了蚀骨散,半月内没有解药,你必死无疑。”
“等我找到安身的地方,自然会想办法把解药给你。”白蓁蓁说完这句,毫不犹豫的离开,外面是已经给她准备好的马车。
哪有什么蚀骨散,不过是她瞎说的。
但她跟萧庄主也算相处了有些日子,知道这老头是多么的惜命。
他中了午夜红花还不自知,现在已经对自己有了畏惧,所以再加些毒药,他也会深信不疑。
萧庄主眼睁睁看着白蓁蓁出了门,双目赤红无比。
手下的人看到白蓁蓁离去,连忙上前问:“庄主,怎么办?就让她这么走了吗?”
萧庄主气得拂袖摔了药盏:“你们去,跟着她,不要让她发现,也别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。等本庄主拿到了解药,再把她给抓回来!”
萧庄主气得牙痒痒,等再次抓到白蓁蓁之后,他要给她灌更多剂量的午夜红花,让她整个人都失去神智,让她永远都留在这里,替他治病!
手下的人立刻就去了。
白蓁蓁选的时间很好,知道这个时候沈离也不会追来,连忙飞速下了山,可是离开不久,便已经看到了附近有人追她。
白蓁蓁明白萧庄主想干什么,但她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,可以逃离他的掌控。
她一定会找到机会彻底摆脱南陵山庄。
白蓁蓁下了马车,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,随即目光明亮,解开马车的缰绳,直接骑在马上,飞奔起来:“驾!”
她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了,这样颠簸,实在很危险。
白蓁蓁一路飞奔,出了南陵山庄,在心中想着大景疆域的地图。
她还能去哪?
回京吗?
白蓁蓁迅速下了决定,就回京城!
沈离被通缉,他离不开南陵山庄,南陵山庄的人又短期内不敢动她,她回京是最好的选择。
另一边,京城。
景澈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沈宴:“沈离可能已经通敌,大月国准备打着他的幌子,重新攻入京城。”
他很担心,当年的圣文之难,又要重演了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,沈宴对此却毫不在乎:“蓁蓁呢?”
景澈张张嘴。
“我问你蓁蓁呢?你找到她了吗?”沈宴重复一遍,眼神里满是威压。
“她……王爷恕罪,”景澈跪下,“属下亲耳听到他们说,王妃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,已经死了。”
景澈说的语速很慢,争取多给沈宴一点时间,让他接受现实。
“可是王爷,大月国和南陵山庄密谋……”景澈抬起头,急道。
“关我何事?”沈宴毫不犹豫的打断他。
他目光中没有悲伤,只是道:“蓁蓁用三日迷魂散放出了消息,你没有找到她,我不怪你。现在,我亲自去找她。”
沈宴这次不听任何人的阻拦,他坚信,三日迷魂散是白蓁蓁的药,这个名字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就能知道的,白蓁蓁一定还活着!
“王爷!”景澈赶紧拦他,却也知道这次可能更难。
上一次他让沈宴想起他们这些追随的人,这一次呢?
“景澈,你不是说,沈离在南陵山庄,且南陵山庄的人正密谋造反吗?王爷去看一看也是应该的。”景元劝他。
“可是陛下那边……”景澈更担心了,他难道是怕沈宴有什么危险吗?他是怕沈宴不在京城,京城会出大乱子!
“我进宫一趟,告诉陛下南陵山庄的事,我就不信,陛下宁愿不要江山,也要在这个时候跟王爷做对。”景元语气也坚定了些。
他回头看沈宴:“王爷放心去吧,府中有我和景澈看着,除非我们都死了,否则,京城绝不会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