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蓁蓁心里犯嘀咕,她又不是来做客的,有什么见笑不见笑。
“好了,小姐就在里面,我们小姐怕见生人,一见生人,病得更重,只能麻烦四小姐隔着帐子诊治了。”
妇人把白蓁蓁领到闺房,这里却被粉色的纱幔围得严严实实,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躺着的人影,一只纤细的手伸了出来。
白蓁蓁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:“你们小姐病了多久?”
妇人怕说的时间正好引起误会,当即提前了一天:“昨天就开始烧了,只是今天才更严重。”
白蓁蓁点头,病成这样,还不忘了涂脂抹粉,实在有些可疑。
实际上,这是李琰生怕露出什么破绽,让白蓁蓁不小心发现了胡梦甜的身份,这才拿香粉掩盖了胡梦甜本身的味道。
“我们小姐自小怕见生人,若是让她看见您,恐怕会病的更重,只好委屈您,就隔着纱幔给她治病吧。”妇人担心白蓁蓁怀疑,立刻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谎话。
白蓁蓁淡淡道:“诊病讲究望闻问切,只切脉象,有时候看的并不准。”
她回头,拎着药箱就要走:“这病我看不了。”
妇人着急了:“四小姐,您就给看看吧,要是连您也治不好,那我们小姐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白蓁蓁停下脚步,一句话指出问题所在:“她现在昏迷,你却不让我看她的样子,究竟是她不能见我,还是我不能见她?”
妇人脸色有些变了:“这、这……”
“三公主的病,我治不好,你另请高明吧。”白蓁蓁算着时间,甚至不用多想,就知道这个人是谁。
“四小姐!”妇人见她戳穿了胡梦甜的身份,顿时有些着急的看看四周。
这种情况他们之前没说过啊,她应该怎么办?
“治不好也得治。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,同时,屋内屏风后和床下,各个能藏人的地方,也都钻出来许多人,将白蓁蓁围在中间。
这些人用了内力屏气凝神,白蓁蓁没有发现他们。
李琰走进来:“四小姐真是好本事,隔着纱布都能认出来这是三公主。”
白蓁蓁等得就是他出现:“让我治她也行,只要你出得起价格,我立刻就治。”
李琰满身防备的进来,听她这么说,忽然就怔了:“你要钱?”
“你说,无论多少钱,我们都给的起,只要你治好她。”
白蓁蓁看着他,一字字道:“我要胡梦甜退婚。”
李琰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,他将胡梦甜接到后,胡梦甜短暂的醒来,跟他说了白蓁蓁的事,他原本还不怎么相信,现在不得不信了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李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。
白蓁蓁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,也朝他道:“我这就给她看病。”
说罢,她真的上前,好好给胡梦甜看了看,又拿了纸笔写下药方。
李琰靠近她,看着她写完最后一味药,才道:“四小姐比我想的聪明多了,不如跟了我如何?”
白蓁蓁警觉的起身,李琰只是淡淡的看着她,在她身后,原先那个妇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了一个药瓶,猛地就朝她泼了过来。
白蓁蓁迅速闪开,药瓶里的液体还是有一些溅到她身上,顺着她的皮肤迅速吸收,没有一丝痕迹。
“都别动!”李琰拦住要动手的所有下属,得意的高声笑起来,“沈宴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,害了我们那么多人,又敢威胁国主。你以为我把你骗过来,只是为了让你给三公主治病吗?”
“他喜欢你,我偏偏不让他得逞。等你成了我的女人,看他还能说什么。”
看着李琰狰狞的面孔,白蓁蓁迅速准备捏爆手腕上藏着迷药的花朵,却被李琰眼疾手快的撞过来,她手一滑,将那枚信号弹放了出去。
惨白色在窗外的高空上炸开,李琰却半点都不担心:“叫人?正好,我倒要看看,是我快,还是你叫来的人快。”
李琰不管不顾的朝白蓁蓁扑过去:“等人来了,看到你是怎么跟本世子缠绵的,岂不正好?”
白蓁蓁猛地将桌子掀开:“你们大月国的人,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。”
李琰没想到她中了药还有这种力气,这是他出门时专门带的迷情药,只需要一点,就能迅速融入皮肤,让人没有力气,任凭摆布。
“敢说本王恶心,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李琰大怒,就要欺身而上。
忽然一支冰冷的箭带着寒光,射入他的手臂,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墙上。
白蓁蓁震惊万分,这么快吗?
“李琰,你胆子可真是大。”带着冷意的声音从窗外响起,即便如此,还是能让人听出愤怒。
李琰用另一只手将箭头拔掉,看清楚了来人,顿时眸中出现怒火:“沈宴,你这个早该死的漏网之鱼,居然敢伤本世子,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们陛下吗?”
云襄的视线落在白蓁蓁身上,见她虽然脸色潮红,但还算能撑住,心头微微放心了一些。
“给你机会,现在就滚。”云襄低声,浑身的杀意掩盖不住。
要不是他需要现在就带白蓁蓁走,绝对不会放过李琰。
李琰见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,立刻也心里犯了虚,忙命人抬走胡梦甜,自己也跟着灰溜溜离开。
“杀了他。”云襄冷声留下一句吩咐,扭头就把白蓁蓁抱走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白蓁蓁靠在他怀里,第一次见到这么他这么骇人的样子。
上次景澈想杀她,云襄也只是让景澈离开就算了事,这次,面对大月国英王世子,他却这么不留情面。
“你要自己报仇吗?我让他们把尸体给你带回来。”云襄温柔的抚上她的额头,说出的话却十分冰冷。
白蓁蓁摇头,她没有鞭尸的习惯。
但她刚摇头完毕,白玉斋的人已经把李琰重新带了回来,速度之快,令人咋舌。
李琰不止手臂上的伤口在流血,他浑身上下都被砍了很多刀,显然,这些人并没有以为他的身份,就手下留情。
“公子,他说有重要的话跟你说,我们这才把人带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