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也别想着卖什么老脸来劝和,她在白蓁蓁这里没有脸。
沈离或许会听她的话,但白蓁蓁可是不听的。
“若是没事,林嬷嬷以后就不要来我院子里转了。”白蓁蓁冷冷道。
林嬷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,她主动跪下:“王妃,从前都是老奴的错,老奴已经知错了,从此以后,必会对王妃唯命是从!”
白蓁蓁摇头:“你若真感激我救了你,就离我远一点吧。”
如果是原来的白蓁蓁,她一定也不愿意跟林嬷嬷打什么交道吧。
她没有权力替原主原谅她。
林嬷嬷脸色还是不太好看,她想说,其实她以前也不是故意要针对白蓁蓁,都是跟沈离一样,误会了她。
可她还没再开口,外头一个手持拂尘的公公忽然就到了。
林嬷嬷一眼便认出,这是宫里的人,再看一眼,是淑贵妃身边的印公公。
“靖王妃在吗?”印公公尖着嗓子道。
白蓁蓁看过去,觉得这人眼熟,却想不起来:“有事吗?”
印公公手里的拂尘换个方向:“跟老奴走一趟吧,淑贵妃有请。”
淑贵妃?
白蓁蓁立刻便知道了,一定是沈纯熙跟淑贵妃说过,现在淑贵妃让她去救安乐公主。
白蓁蓁起身:“知道了,公公稍等,我这就去更衣。”
大景的宫城十分辽阔,阳光之下,琉璃瓦闪的人眼睛都有些刺。
白蓁蓁独自进宫,从承天门入,跟着印公公绕过好几个宫殿,才终于到了淑贵妃的两仪殿。
白蓁蓁见过淑贵妃很多次,她是皇帝的宠妃,任何皇家宴席场合都有她,脾气不好,恃宠而骄,比起原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而上一次赏花宴上,淑贵妃当时气急的不得了,直接甩了白蓁蓁一个巴掌让她滚。
当然,最后她也没滚,而是由白余墨求情,嫁进了靖王府。
进了两仪殿,她正想着等会儿见到安乐公主,能不能治好。
就发现淑贵妃没有半点让她见公主的意思。
淑贵妃坐在高高的主位上,打扮精致华丽,发髻上的九头凤钗明晃晃的。
贵妃依制是不能戴凤钗的,但皇后过世多年,后宫贵妃为大,连陛下都没说什么,还有谁敢说话呢?
“纯熙跟本宫说,你医术很好。”淑贵妃幽幽道,“本宫为何从前没有听说过?”
白蓁蓁上前一步,道:“我从前在府中,也没有机会……”
“大胆!”淑贵妃忽然厉声道,“见到本宫,为何不跪?”
白蓁蓁一怔,她忘了。
之前在王府的时候,她对沈离也是没大没小的,根本不知道什么入宫的规矩。
“见过淑贵妃娘娘。”白蓁蓁跪下给她行礼。
淑贵妃勉强敛了怒气,道:“起来吧,抬起头来。”
白蓁蓁起身,抬起头与她对视。
淑贵妃看她一会儿,冷哼一声:“从前倒没发现,你也是有几分姿色的。只不过,仗着几分姿色,就敢给我儿下药,实在胆大妄为!”
“陛下心慈,让你嫁入靖王府,本宫却看不惯,来人,打烂她的嘴!”
淑贵妃看着白蓁蓁,心中愤怒的不得了。
他天人之姿一样高高在上的儿子,怎么能被这样一个泥土一样卑贱的女人缠上?
陛下忌惮白余墨的军功,不肯给白蓁蓁教训,可她是沈离的亲生母亲,绝不能允许她儿子受这么大的委屈。
“住手!”白蓁蓁朝周围要动手的两个小宫女看过去,小宫女们吓了一跳,被她眼里的光芒吓到,不敢再动。
“我并未给沈离下药,淑贵妃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,我实在不服。”白蓁蓁道。
难怪沈离是那样黑白不分的性格,上梁不正下梁歪,原来是遗传他的母亲。
淑贵妃完全没想到白蓁蓁居然敢反驳,当日赏花宴上,她不是很还害怕,一句话都不敢说吗?
“你不服?”淑贵妃更加生气,“众目睽睽之下,那么多人都看到了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你们愣着做什么?给我打!”
两个宫女唯唯诺诺不得不上前,白蓁蓁抬起头,毫不犹豫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腕,将她们甩开。
柔弱的宫女们哪里见过这样彪悍的功夫,顿时便惨叫连连,摔倒在地。
淑贵妃大惊失色,霍地起身怒喝:“反了,简直反了,竟敢在我这两仪殿杀人,快来人啊,把白蓁蓁抓起来,好好教训教训!”
“谁敢!”白蓁蓁怒吼一声,毫不畏惧的看着淑贵妃,“贵妃娘娘私自对我动刑,就不怕陛下知道了责罚你吗?”
淑贵妃气得手指都颤抖:“好啊,你竟敢拿陛下来压我。陛下给你们白家几分面子,我可不管这些,你已经是靖王妃,就是本宫的儿媳妇,本宫教训自己的儿媳妇,有什么问题?”
还敢拿自己的家世说事,她堂堂陛下宠妃,后宫第一人,难道还收拾不了白蓁蓁吗?
云出岫已经进府,听说她今天还让人打了云出岫,实在是无法无天,这样的儿媳妇,再不教训教训,她岂不是要把靖王府翻个天?
她怎么能容忍她儿子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?
白蓁蓁眼看有人去叫侍卫,忙道:“贵妃娘娘,若是我被打伤了,安乐公主的病可就没有人治了,难道你希望你唯一的女儿再也醒不过来吗?”
“若是陛下知道安乐公主有醒来的机会,却被你给破坏了,陛下又会怎么看?淑贵妃盛宠多年,难道要因为一个我,而丢失掉大好前途吗?”
淑贵妃完全没有想到白蓁蓁居然这么能言善辩。
无论是安乐公主还是陛下,都是她极为看重的人。
换句话说,白蓁蓁的话完全捏在了她的命脉上。
但她如此放肆,难道真的有把握治安乐的病吗?
“好大的口气!”淑贵妃脸色涨红,怒道,“难道因为本宫打你两巴掌,你就敢不给安乐公主治病不成?你如此威胁本宫,就不怕本宫治你得罪吗?”
白蓁蓁摇摇头,淡淡道:“并非要挟,只是实话实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