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
她抬起头，有些惊愕地看着他。
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也不瞒着你。曹应笙如何处置，于我来说无关痛痒。但是威廉的所作所为，已经威胁到了圣城的整个商圈。”
萧墨衡眸光定定，紧接着压低了声音，沉闷地来了一句，“所以，他非死不可！”
“！！！”
林暖暖这回是彻底站不稳了。
若不是孤舟伸手扶了她一把，只怕她会直接跌坐在地上！
“这、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多……”
隔了好一会儿，她才颤颤巍巍地将先前在江盛鼎湖听到的种种，如实相告——
没想到，人生中最不齿的这段经历，会成为她最后的救命稻草！
萧墨衡听完，脸色稍缓。
可言语上仍旧透着一丝不悦，“你最好没有掺杂其中！”
林暖暖一时有些发愣，半晌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而后当她反应过来，又开始疯狂摇头：
“没有！没有！爷爷从不让我插手这些事！”
这话不假。
萧墨衡很清楚：林老太爷是个做事严谨，充满心计的人。
再加上林父的身世……
和林家前程挂钩的事情，他断然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来做。
“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林家的事情。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。”
于是，萧墨衡只是警告一句，再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……好。”
林暖暖水雾般的眸子顿时蒙上了一层灰，眼泪不受控制地飚了出来！
他还是没有原谅她……
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真的很扎心。
她长这么大，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待遇。
孤舟看着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。
可当他对上萧墨衡深邃如潭的眸光时，立刻就恢复了理智——
他承认，面对林暖暖的哀求，他无法真正做到心如止水！
而这，也将成为了他的致命弱点！
“爷，林小姐她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你的任何借口。这件事，你责无旁贷！”
支开林暖暖之后，萧墨衡眉宇间的不耐再也不加掩饰！
曹应笙死得有多窝囊，林家的错处就有多显眼。
在这种时候，孤舟竟然还假借他的名义，把林暖暖带了出来！
但凡林老太爷想恶意生事，萧氏不可能推得干净。
“小不忍则乱大谋！林家现在就是一滩淤泥，任何人踏入，都会沾得满身脏污，你还上赶着凑上去？！”
萧墨衡甚少冲他发火。
这一次，他是真的触及底线了！
孤舟心口微微一刺，大气都不敢喘了——
他清楚地感受到，萧墨衡的身上，散发着一股死神降临般的可怖气息！
气氛凝重得让人胆颤。
主仆俩谁也没有说话。
偌大的空间里，只听见桌上的摆件“滴答滴答”来回走着。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。
萧墨衡深深地吐出一口气，眼眸中闪过一丝松动：
“我让你派人盯紧了海外市场，以及威廉的动态，有结果了吗？”
到底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起来的心腹，他终究还是没有严惩。
换做别人，他当场就会让对方卷铺盖走人！
“是！目前我们调查到……”
几乎是不到十秒的反应速度。
孤舟立即恢复了往日的工作状态，掏出手机就开始做汇报。
这一点，饶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X，也做不到。
等所有情况汇报完毕，萧墨衡回到办公桌前，打开电脑，着手布置新一轮的“战局”——
威廉比曹应笙聪明得多。
这次走禾厷军火的事情他一收到风声就及时找到了替罪羔羊。
结果就是损失一批货，保住了大本营和他本人的性命。
让萧墨衡觉得棘手的，主要是这厮明面上的龌龊事都叫林秋雯办了，真要清算，第一责任人也会是她。
况且，现在人都死了，谁会继续往下查呢？
“是该找个办法，让死鱼主动浮出水面了。”
萧墨衡说罢，敲击了一下回车键，把地图上的标注红色的一片区域直接删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