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望着何毅刚沾满血污的脸，萧墨衡并没有急着开口。
只是漫不经心地拾起桌上的一记飞镖。
瞄准，射出。
正中靶心！
这是什么意思，顾振华和顾长斌心里都明白——
条件开得不够优厚，达不到他的预期，人自然也是不可能会放的。
“也罢，这种拿着顾氏的名声肆意妄为的人，处置了也好。”
顾振华低头想了一会儿，再抬头的时候，已然换了一副姿态。
他就是想看看，萧墨衡手中到底还有什么底牌！
不想，事情真的“如他所愿”。
萧墨衡幽冷的声音如同鬼魅，“带下去好好招待，别让人死了！”
保镖动作干练地挟了人，转身就走。
顾长斌大惊失色，转身去拉人的瞬间，却扑了个空。
“萧墨衡！你当真翻脸不认人？！”
顾振华也急了。
他这招欲擒故纵，显然不管用。
“事情发生在我萧氏的地盘，人又落在我手上，自然是我说了算！”
萧墨衡薄唇噙着一缕寒意，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。
“难道你就不怕顾氏撤资，让那几个项目彻底玩完吗？！”
软的不行，顾长斌决定硬碰硬。
“悉听尊便。”
对此，萧墨衡更是无所畏惧。
他们父子俩演戏的空档，他已经收到了孤舟传递回来的消息：
封氏基本拖住了顾氏的现金流，只等最后的致命一击！
持股11%如何，项目注资又如何。
萧墨衡完全有办法让他们手上的股票成为空股。
何况，现在外界舆论基本偏向萧氏。
就算再来十个八个找茬的，也不会造成过多影响。
他完全没必要继续拐弯抹角，浪费时间了。
“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！”
顾振华听出了他话里的挑衅，气得将横在面前的顾长斌一把推开。
就非得把人惹毛不可吗？！
平日里在公司跋扈也就算了，这都吃了几轮亏了，怎么还不长记性呢！
顾长斌吃了瘪，握着拳恼羞成怒，差点控制不住自己。
只能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。
“动怒也无济于事。若真想把人带走，就得按照我开出的条件来。”
萧墨衡可没工夫看他们继续演戏了，索性主动开了口。
人可以不要，注资可以不加，但顾长斌提到的那几个不为人知的项目，他是盯上了。
原本他想要的，不过是让顾氏退出董事会，归还股份。
现在情况不同了。
人都得往好处看，这不能怪他。
当然，还得感谢顾振华生了个好儿子！
若不是他夜郎自大，将顾氏的底牌全数亮出，萧墨衡真不知道这局还能这么开。
“什么条件？”
父子俩对视了一番，突然异口同声。
他们还没搞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，以为不过就是寻常的赔偿。
却不想他会突然让X拿了协议进来！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！”
看着协议书上几行显眼的条款，顾振华脸色都变了！
他竟然想要分割顾氏手上的几座矿产！
“对于顾氏来说，不过就是花钱消灾。萧氏可是承担了绝大部分的舆论，接下来也会面临合作商的质疑……这点条件，补偿还不足十中之一。”
X娓娓道来，甚至连签字用的笔都准备好了。
再看萧墨衡，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。
只等着他们点头。
简直欺人太甚！
顾振华气得捂着心口，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“萧墨衡，你未免太贪心了！”
直到这会儿，顾长斌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错得有多离谱！
他所说的每一句斗气的话，都成为了此刻钳制住顾氏的枷锁！
“贪心？比起顾少这些日子的小动作，萧某自愧不如。”
“……”
合着，萧墨衡什么都知道了，只等着他自投罗网呢！
“愚蠢啊！”
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，顾振华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放任顾长曼胡作非为，引发舆论了……
他早就算好了，就是要他们来闹事。
闹得越开，他张口索要条件的筹码才越大！
好一个心机深沉的萧墨衡！
他们上当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