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阳曜瞪大眼睛,充满了震惊。
一向他都以为自己的这个儿子,听话且被自己掌控,更是未来的家主继承人。
从小到现在,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言听计从。
哪怕是当初那个那个女人的事,虽然开始的确有些反抗,但最后还是顺从下来。
可没想到,他居然一直都在记着这件事,甚至在等待机会,向自己复仇。
“信愈,你一直都在为那个野女人,恨我?”肖阳曜还是无法相信,再度反问。
“我当然恨你,那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,你却杀了她!”肖信愈将这十多年的压抑彻底释放,怒声大吼,“就算肖家容不下她,难道就不能让她走吗,为什么要杀她!”
“那两个孩子,身上也有肖家的血脉,你为什么连他们也不放过!”
“你说啊,你还是个人吗!”
“为什么!为什么我会生在肖家,为什么你会是我的父亲,我恨你,也恨这个家族!”
怒吼之后,肖信愈气喘吁吁,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。
“所以,当初你极力说服我,这两个孩子是炼蛊养蛊的首选,也是骗我的,只是为了保全他们?”肖阳曜脑子一片空白,愕然再问。
“我若不这么说,当时你便将他们喂了蛊虫,我还怎么保住他们!”肖信愈目光中的恨意越来越浓,“那是我的孩子,是我的骨血,我绝不能让他们,因我而死,更不能让他们死在你的手里!”
这份父爱,连陈易都为之动容。
他也没想到,对方之所以给亲生骨肉下蛊,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。
猛然间,陈易想到那天去强行讨要炼丹炉时的情形。
想到对方说的那一句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,心中终于明白。
那炼丹炉,肖信愈本就打算直接送给自己的,之所以还布下不算障碍的障碍,只是为了装给肖阳曜看的。
这么多年,他宁可背负骂名,背负痛苦,甚至要强装着呵斥自己的孩子,对他们不理不睬。
只为了,让他们能活下去。
而现在,两个孩子拜了陈易为师,更被解开了蛊毒。
有了北境王的照拂,更有着童方忌这个顶点的师爷,肖信愈也就不需要在顾忌什么了。
“肖阳曜,现在你的谎言,已经不攻自破,还有想说的吗?”
陈易打断还要说话的肖阳曜,冷道:“你是选择束手就擒,还是被杀!”
肖阳曜脸色瞬间煞白,他可没自信能在陈易的手底下逃脱。
他不是南宫文,更没有强大的手下依仗。
最后的所谓的底牌,也被自己儿子彻底打翻,他知道自己完了。
“王都生,你刚才说我杀了你儿子?”陈易冷哼,“没错,是我!”
“他联合南宫审,绑架了我的两个徒弟,甚至要杀他们,你说他该不该死?”
“你想要给他报仇?可以!我现在就站在这里,你随意出手,绝不会有旁人来相助,只要能杀了我,你不需要负任何罪责!”
说到这,陈易迈步前踏。
只一步,却好像地动山摇,让所有人心神巨震。
“杀啊!你敢吗!”
厉声大喝,那王都生猛的一阵颤抖,却下意识后退数步。
“功天干!倪稷山!蒲东浮!你们同样可以来杀我!”
“机会给你们了!可你们敢吗!”
面对陈易那宛如魔神一般的压迫,这些人莫说出手,甚至连站都站不稳,纷纷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