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不宜迟,盛舒意便备马车去了安平王府,只是顾湛现在仍谎报卧病在床,因此盛舒意便打着探病的旗号拜访了顾湛。
顾湛见她来,倒也惊喜,朝廷上的事他也有所耳闻,便猜到了盛舒意来此的目的。
盛舒意开门见山道,“肃帝如今发难盛家,仍未死心,要我们将芷昔许给那王子晓,为此不惜断了军需。顾湛,你能否……借些银两与我?我会按市利付给你的。”
顾湛淡淡一笑,“盛家军护卫山河有功,况且如果是你的话,不还也没有关系。”
他吩咐风痕去取了银票,递与盛舒意道,“这是三百万两,目前我能拿出的只有这么多,这是京城里很多银行都能通用的银票。后面我会变卖些铺子,让风痕送去你府上。”
盛舒意一时说不出话,只好承诺到,“待一切尘埃落定后,无论你想要什么,我都会帮助你。”
顾湛意味深长地笑了,“好。”
盛舒意又道,“我不日便要动身前往江南,去寻找王一夫的把柄,此事一日不结束,肃帝只怕一日不会放过芷昔。”
顾湛微愣,道,“这就走吗?此行路途遥远,怕是险途多端。”
盛舒意点点头,“夜长梦多,就算是这三百万两便也有用尽之日,若肃帝一直拖着不给予盛家军军需,十万将士无以维系。”
顾湛叹道,“如此,不如让风痕与你同行,我还能稍作安心。”
风痕见提了自己,愣到,“王爷,那谁来保护您的安危呢,您也是为了躲避肃帝的迫害而告病,府里眼线这么多,又一时除不尽,我实在是不放心。”
盛舒意也道,“无妨,我随身跟着盛家军里选出来的几名兵卫,自是放心。你且与风痕呆在府中。”
顾湛见了,只好点点头应允,又从房中取出一瓶药,道,“这是我在外学武之时得高人送的丹药,危机时可救性命,你带好罢。”
盛舒意紧紧握住那瓶药,低声道,“你帮了我这么多,我不知该如何谢你。”
顾湛看着她,也轻声道,“你平安归来便是谢我了。”
盛舒意闻言回望着他,道,“王爷这份恩情,我盛家铭记在心,若是王爷用得上盛家一日,盛家便为王爷这份恩情在所不辞。”
顾湛笑了,“有你这份承诺在,我自是放心的。”
盛舒意出了安平王府,夏日的阳光格外耀眼,树影斑驳,叶曳曳步舞,吹起来的风,在阳光强烈下,空气明晃晃炫目耀眼,这夏天里所有的故事,所有的四目相对,一切都蕴在风中,一切都在不言中。
数日后,平洲郊外。
盛舒意坐在马车中,听着马车吱吱呀呀的转。
遥枝可绘云,光影画斑驳。
她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香,倒也悠然自得。
这一路上,他们都在这山水之间行走着,倒也见了不少乡野间的乐趣。
翠柳兴冲冲的说道,“好久都没有出远门了,倒别有一番风趣,这里和京城完全不一样。”
盛舒意有心逗她,便问,“看你出来这么高兴,是对京城有不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