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泽洋清冷的目光扫过了她身上的痕迹,面露鄙夷,狭长的眼中有风云涌动,“看来你选坐牢。”

    苏晚的眼泪落下来,梨花带雨,委屈地控诉他,“为什么对我这么狠?喜欢你有错么?”

    苏晚低头哭着,伤心欲绝,那破碎的模样,怕是没有男人抵抗得了。

    苏晚用余光看见了季泽洋拿起手机,不知在摆弄什么,她在等他的回应。

    几秒后,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,是从他的手机里传来的。

    苏晚听了不到半分钟,立刻抬起了头,泪痕挂在脸上,一脸惊愕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做完了,他睡了,药效挺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,他做得狠才对,我才有理由缠着他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谢谢你了,我明天和他谈判看看,他不好搞定。”

    这是昨天晚上季泽洋睡着之后,她打电话说的话。

    苏晚不知道,季泽洋从哪里弄来的这段录音,他昨天晚上明明就不清醒。

    疑惑之际,面前的男人拿起了录音笔,“我有常年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。”

    苏晚:“……”

    苏晚懵了,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季泽洋反将一军。

    他是被迫害妄想症么,居然随身带录音笔,她昨天晚上根本没发现!

    “别演了。”季泽洋将她从身上推开,带起外套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苏晚看着他扔在床头的十万刀现金,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,“狗东西。”

    苏晚刚回公寓,方沁阳就围上来了,看见她一瘸一拐的,方沁阳担心,“你还好吧?”

    “疼死了。”苏晚坐下来,“就是个衣冠禽兽,畜生不如。”

    方沁阳:“要不要去看个医生?”

    苏晚:“不用了,我涂点药。”

    方沁阳:“季泽洋怎么说?”

    苏晚和方沁阳说了季泽洋录音的事,方沁阳也惊了,“你是说,他随身带录音笔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?”苏晚咬牙,“我的计划都泡汤了。”

    方沁阳细思极恐,“要不,你换个目标?”

    苏晚盯上季泽洋的时候,方沁阳就劝过他,季泽洋这个人城府深,不好对付。

    现在方沁阳更肯定这个想法了,季泽洋哪天一个不高兴,随时都能把苏晚扔去警察局。

    “不换。”苏晚眯起了漂亮的眼睛,“季泽洋几号回国来着?”

    “下月三号。”方沁阳问,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苏晚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份资料给方沁阳看。

    方沁阳看到名字和照片后,蹙眉,“你要去找他?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半个月后,北城。

    晚上十点,詹彦青把苏晚送到了公寓楼下,随她一起下了车。

    “那我先回去了,下次见。”苏晚朝詹彦青笑着,那一双眼睛仿佛带着钩子。

    詹彦青被勾得心痒,拉住她的胳膊,“不请我上去坐坐?”

    苏晚无辜地看着他,“太晚了,不方便,下次吧。”

    苏晚回国一周多,就成功勾到了詹彦青,季泽洋未婚妻的弟弟,也就是未来小舅子。

    男人就是贱,太主动的不喜欢,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香的。

    “明天我姐夫回来,在丽景酒店,你陪我一起去吧。”

    方沁阳说过,詹彦青的女人拿卡车拉都拉不完,还是第一次带女人去参加这种正式场合。

    看来,是个麻烦的……

    但苏晚目的达成,欲拒还迎,“这样会不会不好?”、

    詹彦青:“不用有压力,带你混个眼熟就行,记得穿漂亮点。”

    苏晚笑得眼睛弯了起来,眼影在路灯下闪着光,“好,明天一定给你个惊喜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翌日傍晚时分,丽景酒店门前层层叠叠围着保安与保镖。

    一辆浅色的豪车上走出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下车的瞬间,引路的保镖都看呆了眼。

    那双漂亮的眼睛,清澈又无辜,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,带着欲说还休的羞赧,胭脂色的腮红和裸粉色的唇膏,搭配着白色的吊带裙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。

    苏晚撩动着头发,唇角轻轻扬起,立时吸引在场人目光。

    能在这里出现的,非富即贵,苏晚是生面孔,那些蠢蠢欲动的公子哥们跃跃欲试,却看见一贯视女人如玩物的詹彦青迎上前,变得异常殷勤,“宝贝,你今天可真美。”

    被夸奖的苏晚注意力并不在詹彦青身上,目光宴厅内寻找着。

    还没来么?

    詹彦青的手搭上了苏晚的腰,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喉咙发燥,真是个极品妖精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多少男人在看你么,我真后悔带你过来,你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我。”

    詹彦青低语,手也不安分地揉她的腰,将她往自己身上贴。

    宴会厅忽然一阵骚动,有人说:“季泽洋来了。”

    第003章姐夫

    苏晚的视线马上向大门看去,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兜,冷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有一闪而过的厌恶。

    “我姐夫来了。”詹彦青搂着苏晚上前。

    这次距离不到一米,时隔半个月再见到他,他的喉结那里已经没有她咬出来的痕迹了。

    苏晚毫不掩饰,直勾勾看着季泽洋,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,那模样,足以撩动任何男人的心弦。

    但不包括季泽洋,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。

    詹彦青不知道这两人的暗潮涌动,“姐夫,你可终于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姜姜,宝贝,这是我姐夫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好。”苏晚声音又嗲又媚,向他伸出了手,“早就听说哥哥很厉害,今天终于见到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肉麻的称呼,让季泽洋的表情更冷了几分。

    面前的女人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,柔弱无骨的手举在半空中,像一朵等待人去摘撷的小白花,清纯、不谙世事。

    可季泽洋比谁都清楚,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深,手段有多卑劣。

    季泽洋无视那只手,警告詹彦青,“管好你的人。”

    苏晚眼睛里已经蓄起泪水,“是我唐突了,哥哥不要生气。”

    季泽洋冷漠照旧,像个旁观者。

    詹彦青心疼地哄着她为二人打圆场,季泽洋看着女人那曼妙的身姿,眼底满是嘲弄。

    这个女人,一周前爬上他的床,如今又和詹彦青勾搭在一起,目的昭然若揭。

    他就不应该对她手下留情。

    今天这场宴会,是季泽洋回国后的接风宴,詹彦青受他姐嘱托,办得十分隆重。

    苏晚坐在角落里喝着香槟,看着别人上去对季泽洋阿谀奉承,玩味地笑了起来,妖娆风情的模样,和刚刚的无辜清纯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苏晚看到季泽洋只身一人去了走廊那边。

    机会来了。

    她放下酒杯,跟在了季泽洋身后。

    走廊没有人,苏晚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光影下,她听见了他叫了他未婚妻詹语白的名字。

    真恩爱,这时候都不忘电话汇报一下行踪。

    苏晚目光一凛,走上去,从身后抱住他,踮起脚找到他的耳朵,朝那里呵热气,轻轻唤他,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通话还在继续,苏晚凑近了,听见了那边的詹语白关心的声音,“时差倒过来了么?最近北城温度高,你注意身体,今晚别喝太多酒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真体贴啊,苏晚将嘴唇贴上了他耳后的皮肤,鼻尖抵住了手机,手钻进了他的西装里,小猫一样挠着,“哥哥,哥哥,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身体骤地紧绷住,反手拽住她的胳膊,将她拽到了阳台前压住,虎口卡住她的脖子,目光阴鸷地看着她,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掐死。

    苏晚崴了脚,忍不住叫出了声。

    “季泽洋?”詹语白听见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,好奇地问,“你和谁在一起?”

    苏晚听见这问题,立刻眉开眼笑,“哥哥,要我帮你回答么?唔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季泽洋粗暴捂住了她的嘴,和电话那边的詹语白说,“刚才有人路过,摔倒了,上去搭了把手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样啊。”詹语白笑着说,“难得见你这么热心肠呢。”

    季泽洋:“就当你在夸我了。”

    苏晚听着他和詹语白调情,心中不快,便伸出了舌头,在他掌心舔舐。

    他向她投来警告的目光,苏晚装没看到,舔得更卖力了,还一边用眼神勾他,小腿往他大腿上缠着,直到季泽洋挂了詹语白的电话。

    苏晚将他的手从嘴上抓了下来,舔了舔嘴唇,那两片唇瓣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她向他裤裆瞄了一下,“哥哥,敬礼了呢。”

    季泽洋向后退了一步,整理着自己的西装,苏晚跟牛皮膏药似的,又缠了上来,“哥哥不想我么,嘴上说着不喜欢我,一看到我就这样……原来男人也会口是心非呀。”

    “离我远点。”即便两人胸口贴着,季泽洋也无动于衷,他双手插在口袋里,警告她,“三秒,不下去,我送你去警察局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哦。”苏晚不仅不下去,还转过身,用臀去贴他,同时不忘回头告诉他,“北城的警察,管不了纽約的事呢,啊……!”

    挑衅的话音没落下,身后的男人忽然掐住了她的腰,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回过神时,人已经在男士洗手间了。

    一抬头,就是季泽洋那张充满厌恶与冷漠的脸。

    第004章挑衅

    这里是男士洗手间的隔间,门板下面有大片缝隙,影影绰绰看得见外面有人走动。

    苏晚胆大包天,修长的手指在挠在男人的胸肌前画着圈,红色的指甲将她的手指衬得像透明的白玉。

    “哥哥把我拉进来,是想做坏事么?”她撩拨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季泽洋那双性感幽深的眼睛里,散发着凛人的寒意,“离詹彦青远点。”

    半个月前下药倒贴他的女人,今天摇身一变,成了詹彦青的女人,不用想也知道,她是别有用心。

    季泽洋一向看不上这种手段卑劣的女人。

    苏晚顿时委屈了起来,我见犹怜,“是他缠着我不放,我只喜欢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叫我什么?”季泽洋擒住她的下巴。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苏晚不害臊,脆生生又叫了一遍。

    季泽洋“呵”了一声,“别叫了,恶心。”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在床上,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。”苏晚巧笑嫣然,替他回忆着,“那天我喊你哥哥,你很兴奋啊,差点把我送走。”

    季泽洋的手劲加大,眸底盘踞着风暴:“你要不要脸?”

    苏晚没来得及回答,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,然后有人叫了詹彦青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彦青,你哪里找来的极品,睡到了没?”

    “没。”詹彦青的语气难得严肃,“少拿她开黄腔,她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操,你认真的?”对方显然非常惊讶,毕竟詹彦青是个海王,身边女朋友半个月换一个,没见他对谁这么认真过。

    “怎么,我不能认真?”詹彦青问。

    “能,能,你该不会还想娶她吧,哈哈,说不定你赶在语白姐和姐夫之前把事办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到詹彦青心坎儿上了,他爽朗笑了起来,“你丫嘴还挺甜。”

    洗手间的门板没有隔音可言,这番对话,全部传入了隔间两人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苏晚不以意,季泽洋的面色却愈发阴翳了。

    苏晚笑着说,“我知道叫你什么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踮起脚,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,红唇贴到他耳畔,气若游丝,“姐夫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下,季泽洋就拧住了她的手腕,然后是咔吧一声。

    苏晚疼得眼前发黑,季泽洋这个狗东西居然把她的胳膊拧脱臼了!

    被拧断了胳膊,苏晚没有精力再作死,季泽洋一把推开了她,她坐在了马桶盖上,狼狈又凌乱。

    季泽洋整理着被她弄乱的领带,居高临下睥睨着她,“等会儿出去,和詹彦青分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呢?姐夫想再断我一只手么?”苏晚委屈地控诉,“好疼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疼就别招惹我。”季泽洋说,“记住我的话,否则你断的就不是一只手了。”

    苏晚看着季泽洋头也不回地走出男洗手间,心里把他祖宗先问候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知道季泽洋狠,但没想到,他居然真的能对她下手,她这胳膊不找医生是解决不了了。

    苏晚趁外面没人,走出了男洗手间,回到宴会厅的时候,詹彦青正在到处找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