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之时。

    顾家的别墅大厅内,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椁。

    顾家没有老人,本来没有准备棺椁。

    因此,这临时买来的棺椁并不名贵。

    棺椁的前方,摆放着顾天河与俞秀莲两个人的令牌。

    顾从榕跪在棺椁前方,将纸钱一把把的扔到火里焚烧。

    “爸,妈,你们好狠的心啊。”

    顾从榕依旧无法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,“你们一起走了,可是想过我吗?想过顾家吗?”

    “爸,妈,没有你们,我一个人带不好顾家怎么办?”

    说着,顾从榕再也无法抑制住心里的悲伤之意,扑到宁尘的怀里痛哭出声。

    别墅大院内。

    顾天庆和顾天虹面面相觑,彼此一直都很沉默,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大哥死了,没有把家主之位传给儿子顾从义,竟然传给了一个外人。”

    顾天虹心中怨念极深,“她一个女孩子,怎么能扛起顾家这杆大旗呢?”

    “二哥,有宁尘在,咱们虽然无法抢夺家主之位,可是怎么着也要想方设法,让从义成为顾家的新任家主。”

    两人之前表示效忠顾从榕,不过是迫于宁尘的压力罢了。

    如今细想下来,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。

    就算他们无法抢夺家主之位,可纨绔子弟顾从义,明显要比顾从榕更好控制一些。

    顾天庆而言,满眼忌惮地看了大厅内一眼,他很害怕被宁尘听到。

    “天虹,此事需要从长计议,此地不是说话之地,慎言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二哥,这关键时刻,你怎么能钻牛角尖呢?”顾天虹压低了声音,劝说道:“你想一下,如果等顾从榕彻底掌控了顾家,咱们还有翻盘的余地吗?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大哥死的突然,根本没有直接指认从榕继承顾家家主。”

    “之所以现在以她为主,是因为大哥在受伤的时候,指定了从榕来处理集团事务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趁着顾从榕根基未稳,等待从义回来,咱们就直接找从榕商议此事。”

    顾天庆加重了语气,“咱们以商议的名义来说此事,我相信宁尘也找不出理由反驳我们。”

    闻言。

    顾天庆竟然也觉得大有可为。

    “待会试试看,切记,千万不能激怒了宁尘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门外便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众人循声望去,豁然发现顾从义神色焦急地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经过顾天庆两兄弟身旁的时候,两人本想叫住他,奈何顾从义实在是太着急了,根本没给二人开口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姐,祁老爷子还有其他几个世家全都派人来了,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吊唁?”

    顾从义跪在了顾从榕的身旁,抓起一把纸钱放进火盆里面。

    顾从榕悲从心来,哽咽着说道:“从义,姐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,安排吊唁的事情,就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,我不行啊,姐,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顾从义连连摆手拒绝。

    “顾从义!”

    顾从榕加重了语气呵斥道:“咱爸妈都不在了,难道你还不想着成熟一些吗?”

    “啊,我......”顾从义吞咽着口水,看了一眼棺椁前面的灵牌,愁眉苦脸道:“姐,咱爸一直说我不堪重任,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