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> 修真小说 > 姜未泱薛司律 > 姜未泱薛司律第3章
    陈冰言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,面前也被头发紧紧掩盖,根本看不到她的脸。

    这人走向前,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拂到一旁。

    陈冰言本来还无精打采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冽起来,看清楚来人后径自苦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你猜。”这人笑了笑,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瞧着她。

    陈冰言想了片刻,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:“除了他还有谁?我竟没想到,他如此会算计!”

    “我早就告诉过你,他心里没你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刚弋??开始也不相信。

    不相信那个在自己掉雪山时,抱起姜未泱就走,丝毫不管自己那濒临绝望还满眼期望瞧着她的自己的薛司律。

    但是,当他再次回到那里,抱起在雪地里她时,虽然没有丝毫解释,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。

    三年的贴心相守,竟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,薛司律还真是煞费苦心!

    陈冰言瞳孔微缩,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:“你是来杀我的吧?”

    如此寂静的大牢,如此熟悉的味道,陈冰言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宗主的吩咐。

    这人一笑:“倘若是,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还好好的在这里跟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这人的脸色陡然严肃:“为什么出卖新月派?”

    陈冰言闻言,有些惊讶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将三年前刺杀皇帝之事告诉了薛司律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新月派。”

    “性质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笑着,脸上满是坦然:“来吧。”

    她本就求死,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救你的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惊讶地瞧着他,显然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这人又开口道:“我为你隐瞒真相三年,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,我以为你过得很好,不成想却过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抬眼瞧着他:“你到这里应该不会就是为了嘲笑我吧?”

    这人一笑:“我说过了,是为救你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瞧着这人一脸认真,况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,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:“当真?”

    薛司律一行人已经悄悄向他们逼近,这人突然意识到什么,用剑直接劈开了锁着陈冰言的铁链。

    “走!”

    这时薛司律他们也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,瞧见这人的模样吃了一惊:“小灵蛇迟郁?”

    迟郁哈哈一笑:“好久不见,萧大人。”

    随后从袖子里洒出一阵烟雾。

    “大家屏住呼吸,小心他手里的毒。”

    小灵蛇最擅用毒,且毒性极强,很难解除。

    迟郁步伐轻移,很快就逃离了他们的阻截。

    他们刚想追赶,整个人立刻瘫软在地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只有薛司律还可以行动,但是因为药效太过猛烈,他的身体也摇摇晃晃,拼尽全力此勉强可以跟在他们身后。

    跟了一会儿,就已经吃不消,身体越来越沉。

    渐渐地,眼前一黑,就没有了知觉。

    迟郁见已经摆脱了他们,才逐渐放慢了脚步,将陈冰言放到了一个木桩上。

    现在陈冰言的身体太虚弱,加上之前太赶,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,沁满了汗珠。

    “条件是什么?”她刚坐下来,呼吸还很粗。

    她知道,新月派宗主不会轻易放过她,既然没有杀她那肯定是有什么来进行交换。

    迟郁倒也不避讳依譁:“杀了小皇帝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冷笑了一声:“薛司律已经知道新月派,肯定会加派人手保护小皇帝,况且我的身份已暴露,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?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问题,我只是负责通知你!”

    陈冰言还想说什么,却被迟郁打断了:“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让宗主失望。”

    说完,不等陈冰言反应,就将手里的一个翠绿色瓷瓶打开,倒进了她的嘴里。

    “宗主说,上次的事情纯属意外。这瓶药每月月圆之夜便会发作,发作时浑身绞痛,全身经脉一点点断裂,生不如死,但却不会致命。”

    “你必须在前一天晚上去找宗主求取解药,否则你每月都会经历一次,直到经脉全部断绝为止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点了点头,那她就为新月派再做这最后一件事。

    也算报答了当年的救命之恩,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。

    虽然说当时新月派宗主救他们别有目的,但是若非当年他将陈冰言救起,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这个情,她应该还。

    “好,我去做。”

    迟郁瞧着她,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:“我告诉你一件事,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陈冰言笑了笑,现在她还能有什么好事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姜未泱死了。”

    话落,陈冰言顿在原地。

    是啊,姜未泱死了,对她来说的确是件好事。

    起码在不久前她还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呢?真的算好事吗?

    她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,杀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。

    虽说作为新月派的人,她杀人无数,但是却未曾像今日这般后悔。

    她后悔自己对那个一身明媚的女子下了手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她还要去杀小皇帝,姜未泱唯一的亲人。

    看来,只能亲自到地下给她请罪了。

    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,敲的尘土纷飞。

    恍惚中,冰凉的触感迫使薛司律缓缓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稍有清醒,他马上站起来,顾不得身上的泥尘和尚未完全恢复的内力,飞也似地跑到了皇宫。

    永乐殿。

    薛司律跪在地上,全身已经湿透:“皇上,臣有事禀报。”

    叶清丰坐在主位上,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:“赐座。”

    薛司律刚想站起来,但是双腿直发软,根本就动不了。

    叶清丰示意左右将他搀扶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关切:“萧大人因何会如此狼狈?”

    薛司律用手抵在椅子把上,说道:“回皇上,新月派入狱劫囚,臣以为他们还会对您下手,请您今日多派些高手在身旁。”

    叶清丰闻言一惊,这已经不是薛司律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新月派。

    但是能将薛司律伤至此的人,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。

    “好,那就劳烦萧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叶清丰这话明显是在让薛司律去保护他。

    薛司律并非不愿意,但是现在他想赶紧抓到小灵蛇迟郁。

    姜未泱是中毒所亡,而他擅下毒。

    这两者必定有所联系,但是想不明白的是姜未泱跟他无冤无仇,根本就没有碰过面,他为何会下此毒手,又是何时所下。

    不过皇帝的命令,他只能服从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薛司律走后,叶清丰将皇宫里的内探叫了过来。

    这是他即位之前就默默培养的一个队伍,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的所作所为,也都是因为他们,叶清丰才能如此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但是对于江湖上的事,他并未过多在意,未曾想却成了最大的威胁。

    “你们去打探新月派的底细,三日后来给朕禀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话音刚落,人就已不见踪迹。

    指挥府。

    这是薛司律这些天来,第一次回到这里来,里面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这里虽然是他的家,但是他平日公务很忙,极少会回来,所以家里的下人很早就已落睡。

    但是姜未泱总会留一盏灯等他回来,不管多晚。

    只要他进房门的那一刻,她一定会从房间里跑出来,面带笑容,满心欢喜。

    但是他总是装作满不在意,对她非常冷漠。

    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等他了,那个为自己留灯的女子再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大人。”一声急迫的声音打破了薛司律的思考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来,看着站在身后的锦衣卫,说道: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皇上遇刺……”

    不等他说完,薛司律就已经没了踪迹,他赶忙跟上。

    皇宫内,叶清丰躺在床上,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。

    多亏了当时光线暗,加上叶清丰身边高手很多,才没有伤及要害,并无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“你们照看好皇上……”说完,薛司律对身后的锦衣卫说道:“你们随我去抓刺客。”

    因为他们来的很快,加上还有御林军在追捕,很快就找到了刺客的行踪。

    来人共有两个,着一身黑,身手极敏捷。

    薛司律一下就认出了迟郁的身形。

    他正在跟四个御林军打斗,并没有注意到这里,薛司律立刻举剑向他刺去。

    但是在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却被陈冰言给打偏了,只是刺伤了迟郁的手臂。

    迟郁见再打下去,他们并不占优势,他拉住陈冰言的手腕,从腰间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向空中一洒。

    一瞬间,眼前像蒙了一层浓雾,什么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等消散后,人已经不见。

    这次虽然没有抓到他们,但是却让叶清丰彻底相信了薛司律所说。

    他已经知道新月派的来历,貌似他父皇母后的死也跟这个江湖派术有关,那时他们已经存在十多年。

    但是令人奇怪的是,自从叶清丰继位以来这个组织就已没了声响,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,所以他才对此并没有多少印象。

    老百姓都说是因为他的仁爱。

    现在想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消失,只是有所收敛,养精蓄锐等待更大的反扑。

    因为激烈的疼痛,迟郁带着陈冰言跑到城外不远处就落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陈冰言看着面白如纸的迟郁,眼中有些担忧:“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迟郁松开她的手腕,用手扶住身旁的大树,摇了摇头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送你去看大夫。”陈冰言看着迟郁的手臂,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衣衫,并且还有血从里面冒出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迟郁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瓶东西,用嘴将瓶盖咬开,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面。

    顿时剧烈的痛感立刻蔓延到了全身,额头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。

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?”陈冰言立刻将他手中的瓶子抢过来。

    迟郁笑了笑:“去看大夫可不就是暴露了行踪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这……”她知道他身上带的都是毒药,不太理解他为何这样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