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尔小小叫了一声,抱着自己的头磕在地上,根本不敢再看眼前的水,刚才顾迟迟反应很快,所以他呛的水并不多,基本上已经吐出来了,更严重的是心理问题,他根本无法从恐惧中脱离出来。

    飞尔趴在地上一直在颤抖,还在无意识地哭着,嘴里嘟囔着什么,在旁边的傅聿西和顾迟迟都听不清,顾迟迟终究不太忍心,想要上前把他扶起来。

    “还是带他去看医生吧,再给他做个全面检查,免得真出什么问题。”

    然而还没等往前走两步,就已经被傅聿西伸手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别担心,这种情况我曾经见到过,没什么问题,知道怎么应对,而且他现在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,你根本没办法把他叫醒,还是让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顾迟迟将信将疑,但是看着傅聿西信誓旦旦的样子又觉得应该可以相信,犹豫地看着趴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飞尔,又看了看傅聿西,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:“好吧,你来。”

    傅聿西将她拉到自己后面,自己走上前去,蹲在飞尔旁边,看见他全身颤抖的模样,心中鄙夷,嗤之以鼻,本来他是不打算管的,但是知道顾迟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,可是自己又不希望看见顾迟迟对他关心的样子,所以还是自己来吧,反正叫醒而已,又没规定什么方式。

    傅聿西唇角弧度讥讽,平静道:“你反应这么激烈,难不成真被我猜中了?你真的做过害人的亏心事,不仅不敢游泳,连看见水都害怕?那可就麻烦了,溺水的人可是没办法投胎的,还会来找害他的人索命。”

    飞尔哭的更厉害了,一直在拼命摇头,根本不管自己面对的地板会不会把自己的脸磕伤,他能听见的只有“溺水”“索命”,再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个幼嫩身影,那一声“哥哥”和那一抹诡异的笑能让自己连灵魂都颤抖。

    飞尔越害怕,越说明傅聿西刚才说的那些话很可能说到点上了,飞尔很可能真的做过害人的事,有可能是见死不救,或者是蓄意谋害,总之不管是哪一个,都掩盖不了他的罪责,所以傅聿西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同情心。

    傅聿西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看着他,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做过什么,任何放任自己陷入梦魇的人都很懦弱,你连面对自己的罪责都不敢,只想逃避,还真让人看不起,要真被人索命,那也是咎由自取。”

    飞尔抱着头,捂着耳朵,陷入了痛苦的循环,过去经历的景象在脑海中一直不断回放,他不想放任,但恐惧不肯放开他。

    站在后面的顾迟迟看不下去了,她不知道为什么飞尔好像越来越害怕,抖得越来越厉害,但实在不忍心让他再一直持续这样的状态,上前几步把傅聿西拉开。

    “你别说了,你说这些他只会更害怕,你站到后面去,还是我来叫他吧。”

    傅聿西还没说话,就见顾迟迟直接伸手抓住了飞尔的手,将他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