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鬼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,已经是一个不正常的表情,可她浑然未觉,还在笑着,一声一声,让顾迟迟冷汗一阵一阵地流着。

    顾迟迟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,立刻往后退去,一直到看不见那个女鬼的脸还不敢停,正当她想转身就跑的时候,突然踩到一块松了的地砖,直接跌坐到地上,太过突然,她根本没有防备,摔得有些疼,按着地面的手腕也有点脱力。

    顾迟迟没敢马上低头看那块地砖,而是先警惕地看了看井口,确定那个女鬼没有从井底上来,她才敢稍微松口气,脑子昏沉的感觉被痛感刺激得淡了一些,她低头,看向那块地板。

    地砖已经翘了起来,露出一部分下面的情形,从顾迟迟这个角度看过去,发现它还想不太对劲,并不是一块实心的地板,而是挖了一个坑,好像还埋着什么东西,要不是她不小心绊到了,很难发现异常。

    顾迟迟不放心地再次看了看井口,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,稍微坐起来,爬到了那块地砖处。

    她伸手把地砖整块拿开,露出了一个完整的坑,里面埋着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盒,顾迟迟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东西,想要两手把它拿出来,结果在刚碰到盒子的一瞬间,脑海中突然涌入了大量的画面,像是跟某个人发生了共鸣,从他那里继承了所有记忆。

    这突如其来的痛差点让顾迟迟失力拿不稳盒子,顾迟迟忍着头几乎炸裂一般的疼,咬着唇,即使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敢放,借着疼痛的刺激,硬是维持着力气把盒子拿了上来。

    盒子材质很好,应该是用上好檀木制作的,纹路复杂,制作的人应该费了不少心思,它应该已经在地底下埋了很久,但却没有任何破旧的痕迹,盒子里有东西,但顾迟迟却无法打开那个设计复杂的锁。

    顾迟迟看了看那个锁,却根本无力思考破解之法,因为记忆涌入的感觉太痛了,咬破自己唇的方法已经不管用了,顾迟迟眼前一阵阵发白,脱力蜷缩在地上,抱着自己的头,几乎痛不欲生,她抱着头,满头大汗地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顾迟迟已经无力思考自己在这里晕过去会有什么后果,她的头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,源源不断涌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感觉十分痛苦,但她根本无法阻止它的发生,只能被动承受。

    她虽然失去意识,但却无法摆脱头脑被人破开一般的感觉,处于昏迷状态,依旧很难捱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等到顾迟迟再一次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还在原来那个地方,维持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,抱着自己的头,几乎整个人都是僵硬的。

    她将手放下来,视线一瞥,看见旁边原封不动的地砖和盒子,迟钝地意识到,她应该是一直昏迷到了现在,那个女鬼似乎也没有动自己。

    顾迟迟茫然地坐起来,衣服几乎都已经湿透了,整个人像是被重塑了一番,浑身都泛着疼。

    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