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特意来找我的？”
郭琳娜白了乔思妤一眼：“那我说我只是路过，你相信吗？”
乔思妤被她逗笑，伸手指了指表：“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？我已经快迟到了。”
郭琳娜是有事准备和乔思妤说，不过并不是现在，她会出现在这里，是因为工作地点离乔思妤的公司很近。
她接了个商单，要帮商家去拍一些推广商品的物料。
“这是吃的，你拿着吧，我多买了一份，刚刚我也只是路过而已，看到你的车，所以下来和你打声招呼，我是有事要找你，不过等你晚上下班吧，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年年了，正好今天晚上去你家看看她。”
郭琳娜离开后，乔思妤也赶紧上了楼。
“抱歉，临时有一个会议，拖了一点时间，你没等太久吧？”
郭琳娜叹口气，看了一眼表，表情有些无奈。
她挑着眉笑道：“乔总都发了话让我等一等，我怎么还敢走啊？”
乔思妤看她一脸戏谑的神情，也只是摇摇头，并没有多说什么，直接上了车。
“你坐我的车，那你的车谁开回去？”
“我已经打电话让司机帮我开回去了，而且你不是有话要说吗？我们一辆车不是正好？”
郭琳娜一脚油门踩下去，车子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。
“上次那个游泳馆的事情，抱歉了，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。”
乔思妤盯着手机在看李梦给她发的会议记录，一晃神并没有听清郭琳娜在说什么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了，再说一遍。”
郭琳娜侧头看了她一眼，神情有几分严肃：“我说那个游泳馆的事情。”
“任雪？”
郭琳娜点头。
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我已经给年年找了私教，只要不去那个游泳馆，她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乔思妤收了手机，将车窗摇了一半下来，这段时间气温逐渐升高，太阳虽然已经下山，可此时吹进来的风，还是让人觉得有几分燥热。
夕阳残红如血，乔思妤定定的看了许久，橘红色的光影印在她的侧脸，一半暗淡无光，一半是亮眼的红，女人神情淡漠，画面显得迷蒙而又梦幻。
顾婶一开门，小姑娘就冲过来抱住了妈妈的大腿，乔思妤被她抱着连路都走不了了。
年年起先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郭琳娜，等小姑娘侧过头，一看到她，立马就放开了妈妈的大腿。
“琳娜姐姐。”
顾婶表情有些惊讶，可乔思妤听来却见怪不怪了。
郭琳娜为了这一声琳娜姐姐，还专门教了年年一个下午。
孩子还没出生，那段时间郭琳娜就喊着要当干妈，可等年年真的学会说话之后，郭琳娜又觉得干妈这个称呼把她叫老了，还是叫姐姐比较让她满意。
“果然是乖宝宝，琳娜姐姐真的是没白疼你，来，这些都是姐姐给你买的礼物，都拿去吧！”
郭琳娜手上提的大包小包，每一样都是特意给年年选的礼物，小姑娘看到这些包装精美的礼盒，眼睛都看直了，乔思妤站在一边忽然就没有了什么存在感。
“走，我们先进去吧！”
郭琳娜弯腰牵了年年的小手，换好鞋就走了进去，乔思妤也随手把门关上了。
“你先坐会儿，我去换身衣服。”
郭琳娜抬头看了乔思妤一眼，她此时正坐在地毯上陪年年一起拆礼物。
“你去吧，不用管我。”
郭琳娜收回视线，“这是我给你买的小娃娃，喜欢吗？”
年年专心致志的拆礼物，头也没抬一下，只是机械般的回道：“喜欢喜欢。”然后小手又继续拿下一个礼物盒子了。
乔思妤换好衣服出来也一起坐下，陪着女儿拆礼物了，顾婶的饭还没做好，她们还要等上一会儿才能吃上饭。
郭琳娜往厨房看了一眼道：“顾婶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做饭，是不是辛苦了点？”
乔思妤想了想回道：“这件事我也跟顾婶提过，本来准备再请一个人的，但被顾婶拒绝了。”
“她拒绝了，为什么要拒绝？”郭琳娜的表情有些不解。
“年年小一点的时候一直都是喝奶的，不必准备辅食。大人们准备吃饭，她就在睡觉，所以也没影响什么。再大一点我就给她报了早教班，其实顾婶的任务也只是把年年带到培训机构去，那里有专业的老师会帮着照顾她的。”
“再就是现在，年年其实越大越好照顾的，平常都是她们两个人在家，顾婶中午做饭的时候年年就一个人在这里玩玩具，晚上我下班回来也会帮忙照顾她，所以顾婶一个人也还是吃得消的。”
郭琳娜点头。
乔思妤笑了笑：“我是想再请一个人减轻顾婶的负担，可她又觉得没有必要，我能做的也只有给她加工资了。”
礼物拆到最后一个，是一个家庭套装的玩偶。年年很感兴趣，直接将三个玩偶拿了出来。
小姑娘眼睛睁的大大的，嘴里喃喃道：“这是妈妈，这是爸爸，这是年年。”
听到年年的话，乔思妤和郭琳娜忽然对视了一眼，随后双方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。
乔思妤神色淡淡，沉默着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郭琳娜咬了咬唇，直接把小姑娘抱到了膝盖上，拿着里面的爸爸玩偶试探性的问她，“年年喜欢爸爸吗？”
小姑娘很快点了点头。
“那如果妈妈不喜欢爸爸，不想和爸爸在一起了，那年年是想跟着妈妈还是爸爸呀？”
郭琳娜问完这句话，小姑娘先是反应了一下，随后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，扑进了乔思妤的怀里。
“妈妈，你不喜欢爸爸吗？”
年年在问出这句话后，眼泪很快就掉了下来，连鼻子都是红红的。
“妈妈为什么不要和爸爸在一起了？”
乔思妤捧着女儿的一张小脸，许多话想说，但一瞬间的失语，让她有些手足无措。
顾婶端出了最后一道菜，听到小姑娘的哭声也走了过来，她不清楚情况，表情也有些慌张：“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？”
年年哭的越来越委屈，她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乔思妤都没有回答。
小姑娘从乔思妤的怀里站起来，像是寻求安慰一般，走过去抱住了顾婶的大腿。
郭琳娜张了张嘴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刚刚她也是随口一问，没想到年年的反应会这么大，此时她也是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，都不怎么好意思抬头去看乔思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