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烟的柳眉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抖了抖。
她优雅的吃掉叉子上的肉,抬起眼。
对面三个男人已经自觉拉开了彼此距离。
沈烟视线从右扫到左,问:“怎么了?”
段风率先开口道:“我就不跟你回夜城了,留在惠州看着翁意鸣,小彧你再帮我带一段时间。”
司空彧的处境一直很危险,司空家容不下他,把他独自放在玥洲的家里,段风也不放心,只能去哪都把他带着,但终归是做起事情来,有诸多的不方便。
沈烟:“可以。”
段风:“我就知道你人美心善,肯定会同意的。”
沈烟:“你不用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,主要是小彧那孩子很招惹疼。”
段风眼波流转,暧昧的道:“难道我就不招你疼吗?”
沈烟一阵恶寒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,皱着眉头道:“你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奇怪的话?”
“好,好好~不说~”段风熟练的把一只龙虾去了壳,刀叉并用的把最嫩的一块虾肉放在了她盘子里,“吃饭~吃饭~”
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合作的关系,沈烟也不好直接把虾肉从盘子里拨弄出去,她准备无视,继续吃盘子里的牛肉时对面伸过来一只手,把她盘子里的虾肉叉走了。
沈烟顺着看过去,薄御白不辨喜怒的把虾肉放入口中,道:“虾肉不利于你脖子上的伤口愈合,多吃点牛肉。”把他盘子里切得整整齐齐的牛肉跟她吃了一半的牛肉调换了下。
段风:“薄总的心还挺细,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?”
薄御白:“人总会变。不像段总,对所有女人都体贴。”
段风:“成年人说话要负责,除了烟烟外,薄总你还看到我对哪个女人无微不至了?”
薄御白眼中的寒光直射过去,段风面不改色的保持着微笑,一副你说啊,说不出来就别在这里给我泼脏水的样子。
“段总的风流事迹广为流传,还用的着我亲眼看?”
“道听途说的话可不能信,薄总做事一向严谨,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。”
他们俩没有短兵相接,但是火药味已经逐渐扩散。
沈烟适时出声的道:“好了,还能不能吃饭了?要不我走,你们好好吵?”
“……”
感受到沈烟的不悦,薄御白先别开视线熄了火,随后段风神色讪讪的低下头,也不说话了。
寂静中,陈映南突然开口,“烟烟,吃完饭,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。”
霎时,两道目光投向了他,一道凌冽,一道玩味。
沈烟咀嚼着食物,慢半拍的看向男人,微微点头,“好。”
约莫十几分钟后,沈烟放下刀叉,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,同陈映南一起离开餐厅。
段风扭头道:“你不去暗中观察一下吗?”
薄御白用手指勾开领口的几粒纽扣,从兜里摸出烟盒,斜瞥了眼过去,说:“你想去就去,没人拦你。”
段风笑着后仰身子,说:“我觉得咱俩挺搞笑的,吵半天,结果陈映南一句话就把沈烟带走了。”
薄御白冷幽幽的道: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我是想说,与其咱俩争风吃醋,让陈映南坐收渔翁之利,不如咱俩先统一战线对外?”
“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嗯?”
薄御白用夹着香烟的手把餐桌上的烟灰缸勾到桌边,屈指弹了弹烟灰,不疾不徐的道:“我和沈烟,永远都只属于对方。你们再费心思,也不会走到她心里。”
段风:“……”还真是自信的让人想揍他一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