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烟吃了几口,就没吃了。
“我去下卫生间。”
她掀开被子下床。
薄御白看着她离开的身影,也是没胃口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物,随后拿着手机出了病房。
“老板。”门口的保镖打着招呼道。
薄御白神色晦暗不明的道:“让女护工进去把垃圾收拾一下。”
保镖:“是。” 
吩咐完,薄御白抬脚去了安全楼道。
他背靠着墙壁点了根烟,而后用手机拨通了池砚舟的电话。
对方半天才接听。
“喂,御白?”
“联系上人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江禹城也加入了找人的队伍,这小子说话脏的很,我这么好的脾气,被他激的想要揍他。”
“先放放个人情绪,赶紧找到人。”
“行,放心吧。对了,你这个时间段不应该跟沈烟俩人抱头痛哭,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,”池砚舟一语中的的道,“你和沈烟闹矛盾了?”
“能不能盼我点好?”
“不是我诅咒你,我是客观分析,嗯……让我猜一猜,”池砚舟掐着腰说,“是不是沈烟醒来,知道了陈映南为了她涉险,失联的事情担心,你吃醋跟沈烟发火,沈烟那脾气自然是不会惯着你,你俩又把关系闹僵了?”
“……”
不能说全对,但是也大差不差。
薄御白深吸着气,仰着头郁闷的吐了个烟圈,“没发火,也没闹僵。就是一想到,她和陈映南在一起的甜蜜经历比我多,我就心里很不舒服。”
“这种想法很正常,但是如果你想和沈烟在一起,就必须在陈映南这件事情上保持大度。御白,说真的,沈烟她是个特别拎得清的女人,你得给她充足的信任。”
信任两个字像是棒槌一样,敲在了薄御白的脑袋上,他瞬间的就得到了警醒。
对……
信任。
当初因为他的各种不信任,才让沈烟到现在对他还有阴影,他绝对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!
“嗐,说真的,你放心吧,陈映南是个孝子,他父母在一天,他和沈烟就不可能再有……”
“嘟嘟嘟。”
池砚舟安慰的话还没说完,耳边就想起了忙碌音。
薄御白不声不响把通话给结束了,池砚舟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,看着跳转到手机桌面的屏幕,一下子就气笑了,兄弟的命不是命啊?
……
沈烟从卫生间出来,病房里被收拾妥善,不过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。
想来是生气了吧。
沈烟按了按太阳穴,上了床,拢着被子闭目假寐。
她要好好休息,等天一亮,陈映南还没有消息,她就亲自去找。
不管薄御白怎么想她,反正她不能让陈映南因为她丢了命。
沈烟在心里把主意下定了,可思绪依旧是杂乱的,各种事情在脑袋里喧嚣的厉害,让她的心情愈发烦躁。
她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再步入感情,因为只要一想和薄御白在一起后会因为陈映南,或者是什么其他人和事,陷入无休止的争吵,怀疑,自证的一系列纷扰中,就好窒息。
沈烟眉头越皱越紧,胸前的被子让她攥成了一团,她自己毫无意识,只有种溺水要身亡的痛苦萦绕着她,某一瞬间,沈烟受不了的睁开眼。
反正薄御白已经走了,她要不去办个出院?
不然在这个病房里继续待着,实在是让她心情压抑的厉害。
沈烟撑起身,正想为自己的想法付出实际行动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薄御白抱着一捧没有进行包装,插在玻璃瓶的栀子花进来。
洁白的花朵上全是水珠,看着是刚在洗手池里面醒完。
像是奶油一样丝滑香气萦绕在鼻尖,沈烟起起伏伏的情绪得到了有效的镇静。
薄御白把花在床头摆放好,脱了鞋子,上了床,把沈烟揽在怀中,说:“花店老板说栀子花是助睡眠的,你这些日子,肯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,现在你好好睡一觉,等醒了要是还没有陈映南的消息,我们就一起去找人。”
沈烟鼻头一酸,眼泪猝不及防的从眼眶滑落。
她哽咽着扭头把脸埋在男人的胸口,抽噎着道:“我还以为你走了。”
“你在这里,我能往哪里走?”
薄御白垂眸,怜惜的抬手抚摸着她被泪水打湿的鬓角,低声道,“烟烟,你不开心就冲我发脾气,别自己把委屈憋在心里自己难受着。”
沈烟咬了下唇,说:“刚才一提起陈映南,你脸色就变得很差。明明话题还是你自己提的,我什么都没说你就一副很不爽的样子。”
薄御白笑了下,“有那么夸张吗?”他真的毫无察觉自己当时的脸色有那么臭。
沈烟抬头看他,“你是要赖账吗?”
薄御白看着她泛红的鼻尖,心软的厉害,说:“没,确实是我的错,我回头就找个班学学表情管理。”
沈烟勾了下唇角,满足的重新靠回他的怀中,闭着眼说:“此次表现不错,给你加1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