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。
薄御白站在甲板上,海上的月光倾洒在羸弱的身子上,衣摆浮动,好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走。
他单手攥着栏杆,表情凝重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,不知道沈烟现在情况如何。
池砚舟安插在船上的眼线现在联系不上,想来是被翁意鸣有所察觉的拔除了。
那沈烟怕是会有危险……
薄御白一口气被吊起来,只要想到她会出点什么意外,他就难以呼吸。
“御白,”池砚舟从船舱走出来,把一条毛毯披在薄御白的身上,“我让船长加了速度,我们可以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惠州码头,等下船会颠簸,你站在这里太危险了。”
薄御白抿了下苍白的唇,道:“沈烟和段风的手机,还没打通吗?”
池砚舟声音有点发虚:“……嗯,还没有。”
薄御白垂着眸转身往船舱里走,池砚舟跟在后面,宽慰道:“沈烟她是个很聪明的人,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的,我们也不要过于担心。”
薄御白坐在沙发上,仰靠着看着头顶上灯带发了几秒呆,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他坐直身子,道:“你给陈映南打个电话。”
池砚舟愣了愣,反应过来薄御白的意思,他拿出手机,先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要到陈映南的手机号,转而的给陈映南拨了过去。
薄御白抢过他的手机,“我跟他说。”
陈映南正在被安晴缠着抽不开身,刚好的手机响了,他把安晴丢在吧台,走出喧嚣热闹的人群,站在楼梯口的绿植旁边接听了陌生号码。
“喂,您好,哪位?”
“薄御白。”
“……”
陈映南有瞬间想把手机扔掉,大半夜的,接到鬼的电话了?
头皮阵阵发麻的感觉令陈映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,他不想跟对方多说一句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,正要按断通话时,清冽的嗓音徐徐流出——
“不是恶作剧。陈映南,我现在联系不上沈烟,你在游轮上对吗?我想你帮我找一下她。”
陈映南的手指悬在了屏幕上,瞳孔地震的把手机重新贴放在耳边,侧过身子,压着嗓子,不可思议的道:“薄御白,你真的没死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但是男人的声音,语调,实在是太薄御白的风格了,不像是别人能伪装出来的。
陈映南单手插兜,沉了口气,反问:“我为什么要帮你?我们之间,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步!”
薄御白:“你也不希望沈烟出什么事情吧?”
陈映南哑声。
薄御白平静的道:“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发自内心的给翁意鸣做事,既然如此,我们在这件事上可以达成共识。”
陈映南很窝火。
明明是薄御白求他,可一句话,就让他成为了被他拿捏的人。
陈映南咬肌紧了紧,他抬手抚了抚眼镜腿,声音如常的道:“三十分钟前沈烟去了翁意鸣包间,这个时间不知道回没回去,我上去看一眼。”
“好,电话希望你不要挂断。”
“……”
陈映南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,往楼上的包间走。
到了翁意鸣的包间,他抬手敲了下门,半天里面都没有回响,他皱了下眉头,兀自的按下门把手,推开看到空无一人的包间,陈映南心咯噔一下。
他跨步进去,摸了摸茶几上的茶壶,已经凉了,看着是走了有一会儿。
陈映南想到了什么,掉头往沈烟和段风的包间走,敲门依旧是无人回应,推开包间门跟翁意鸣的包间情况一样。
“喂?”薄御白出声。
陈映南肃声回道:“沈烟和段风二人,应该是在二十分钟前同翁意鸣下船了。”
薄御白:“知道去哪了吗?”
“不知道。不过我猜想沈烟应该是用拍到的‘上古图’和翁意鸣做了什么交易……”陈映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灵光,“我知道了,沈烟应该是用‘上古图’和翁意鸣交换她小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