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进屋内,趴在床上的沈烟动了动眼皮,抬手挡了下刺目的光亮,缓缓的撑起身看着旁边的男人。
如医生所说,男人除了没有心跳外,其余的地方一点都不像是已逝的人。
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,沈烟觉得男人今日的脸色有些许红润,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,触感很好很柔软。
当真是好厉害的毒药啊!
竟然让人会成假死状态这么久。
日后她对桑月这个人,必须要严防!
这时,房门被敲响。
沈烟下地去开门,看到站在门外,脸颊上挂着伤痕的京九,沈烟一愣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“薄屹尧来了。”京九直接说了正事。
沈烟眉头紧蹙:“人在哪?”
京九:“在门外,说是要来上香。”
沈烟冷哼了声:“是千里迢迢回来看笑话的吧,让人把他打发了去!”
京九:“是。”
“等一下,”沈烟想到了什么喊住了人,“我去应付他,你留下来照顾御白,要保证寸步不离。”
“是。”
“我等下我让人送伤药过来。辛苦你了。”
……
餐厅里面,沈烟用湿帕子擦着手,看着对面的一身暗红色西装,英姿勃发的薄屹尧,莞尔道:“不好意思,昨天院子里着了场大火,祠堂也不得幸免,你要是想上香,可以去薄家的墓园。”
薄屹尧转动手里的茶杯,玩味的道:“过来的时候对此略有耳闻,不过这三九寒天下,怎么好好的会起火?”
沈烟夹了只大虾,慢条斯理的去壳,咬了一口虾肉。
她垂着眼皮淡淡道:“这个世界上最不缺落井下石的小人了,尤其是薄御白生前得罪了不少人,那些曾经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从他手里捞到好处的人,眼下像是苍蝇看到了一只打碎了鸡蛋,争先恐后的要夺食。争夺不到,就只有搞些阴暗的小手段了。”
薄屹尧:“……”
话里话外,好像在点他?
薄屹尧:“呵呵,可见薄御白生前人品有问题,不然也不至于死都死的不安宁。”
“人品这个东西,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好的。”沈烟笑意盈盈的道,“我认识你的时候,哪里想到你学律师不是为了替人伸张正义,而是为了要钻法律空子呢?”
薄屹尧五指收拢,捏紧了茶杯,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说起咱俩认识的事,我当时还以为你会和薄御白老死不相往来,没想到你也不过是外强中干,一棵树上把自己吊死,我可真是为了映南觉得不值得。”
“冤有头债有主。我和薄御白当年你死我活,是因为什么?薄屹尧,如今薄淮已经死了,你今日上门特意提当年你爸的阴谋诡计,是国外呆的太舒服,想让我送你一程?”
说罢,沈烟撂下筷子,目光如冰冷的刀子,直直的投向对面。
薄屹尧扯了扯唇角,笑容阴冷,“你有这个本事吗?”
沈烟挑了下眉头:“你不服的话,可以试试。还有,我刚才说的那么委婉你不走,那现在我把话说的难听点,这个宅子,现在它跟着我姓沈,我的地盘不欢迎你,出去!”
薄屹尧不屑的笑了笑,说:“我今天还非要去祠堂看一看了。”
说着,他站起身往外走,然而刚到餐厅门口,便被薄家的保镖给拦住了。
薄屹尧抬手拂开保镖的胳膊。
保镖自然也不是摆设,当即还手。
薄屹尧身手很不错,攥着保镖手腕,把保镖胳膊反拧了一圈,将其按在了地上,回眸看了眼沈烟,语气轻蔑的道:“薄御白身边也就一个京九还算是能打,怎么,他没留给你,只给你留了这些个虾兵蟹将?”
“一大早上闹哄哄的,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,原来是丧门犬找上门来了。”优哉游哉的声音砸到了薄屹尧头顶上。
薄屹尧火气郁结在心口的沉这脸站直了身子,目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池砚舟说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自然是做客。”池砚舟摊了下手,温和的笑容带着锋芒,“不过如果你想和我切磋两招,我也愿意奉陪。”
站在池砚舟身后的安鹤双手插兜,酷酷的道:“我也随时奉陪。”
“池总,安总,我这边介意你们二对一,速战速决。”沈烟以主人家的身份发话道:“在这里闹出人命也没关系,我包收包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