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筒里嘟嘟了几声,随后传来沈烟慵懒的声音,“干嘛?”
薄御白心口像是被猫的爪子挠了一下,知道她没撒娇,可心忍不住的变得柔软:“你在做什么?”
沈烟:“……我们才分开不到一个半小时。你说我在做什么?”
许棉醉的厉害,池砚舟走的时候许棉还没醒,方才薄御白离开,许棉醒了一阵。
沈烟给她弄了一碗醒酒汤,让她喝了一碗白粥,许棉说脑袋昏沉难受,这会儿又去睡了。
薄御白温声劝道:“你今天呆在庄园里,哪里也别去了。”
沈烟不解:“为什么?”
薄御白道:“乔莺莺死了,死前身上有许莲留下来的刀痕,现在许莲不知所踪,我担心她会去找你麻烦。”
沈烟惊讶了下,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薄御白:“早上。”
沈烟正了正神色,说:“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凶,警方还没抓到人吗?”
薄御白:“嗯,背后有人帮许莲隐瞒了踪迹。烟烟,你今天哪里都别去,好吗?”
沈烟头脑冷静的道:“你与其担心我,不如费些功夫在自己身上。许莲找我麻烦的可能性很小,她要是受人蛊惑,大概率是找你算账。”
“我自会小心。主要是担心你。”
“大可不必。”
薄御白轻叹了口气,似是对她的倔脾气无可奈何。
沈烟听着他这一声叹息,瘪瘪嘴,说:“好吧,我知道了,今天哪里都不去。”
“薄总,您怎么在这里啊,池总他找您好半天了。”
话筒里传出旁人的声音,沈烟道:“你忙吧,我这边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那我挂了?”
沈烟翕动了下唇,想说几句叮嘱的话,不过到底还是没说出口,抿着唇“嗯”了声。
通话结束,沈烟坐在客厅沙发上,出神的看着茶几上的扑克牌。
当初害她和父母的人都已经死了。
她或许真的不应该再为难自己。
因为她明明就原谅他了,甚至还很担心他的安危,不是吗?
沈烟痛苦的双手捂住脸。
她也不想如此别扭,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踏出重新接受他的那一步。
……
薄御白随着侍员回到了人群中,池砚舟跟人喝酒聊天,看到薄御白跟看到救星一样瞬移到了他身旁,“你跑哪里躲清闲了,丢我一个人应付这么多人,够不够义气?”
薄御白抬手拍了下池砚舟的肩膀,“你这牢骚发的跟小姑娘似的。”
池砚舟一哽:“我……”
薄御白没给他反驳的机会,微笑着拿起红酒杯,加入了交际场。
相比较他们这边的热闹,反观翁家这边的开业庆礼就冷清了不少。
来的都是些夜城这边的小门小户,真正的权贵几乎是没来。
见到如此的场景,小门小户不由的报团取暖,窃窃私语——
“怎么梁家,倪家等人一个都没来啊,咱们是不是站错队伍了?”
“是啊,奇了个怪,我明明听说,今天他们都会来的,这是哪里出问题了。”
“哎,你们别研究了,看这个,我在手机朋友圈刚刷到的,池家和薄家今天一起设宴,那些人都去那边给薄御白接风洗尘了!”
“哎呀,这个消息怎么一点都没听说。”
“嗐,他们那个阶层,怕是压根没看上咱们吧。”
“不过薄御白也太猖狂了,他这属于是取保候审吧?涉嫌杀人的案子还没结就敢这样铺张。”
“不是不是,你们看这个,二十分钟前的新闻推送,夜城公安局官博发了条通知,给薄御白道歉了,说是误会!”
“什么?!”
翁意鸣穿着中山装站在二楼,他看着一楼三五成群,聚堆在一起的人,发灰的眸子微微眯起。
翁意鸣摩挲着手里拐杖上的雄狮头,扭头,问身后的人,“让你办的事,去办了吗?”
老人的声音淳厚,字音有轻有重,具有岁月沉淀的稳重感。
管家上前一步,颔首回道:“半个小时前,桑月小姐已经带着许莲出发了。”
翁意鸣:“这次要是再失手,短时间怕是就没机会再对他下手了。”
管家露出个自信的笑,“不会的,这些年凡是桑月小姐亲自出马的事,就没有失手的。老爷您尽管宽心吧。”
翁意鸣抬脚顺着往电梯口走,晃荡的水晶灯光折射在男人的脸上,翁意鸣的年纪比Richard还大了十几岁,不过他的肌肤比Richard要平滑许多,像是皱纹和老年斑,几乎是不存在他的身上。
就这个状态,对外说他四十多岁,都有人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