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烟的离开并没有影响陈映南分毫。
他坐在安晴身边,同她闲聊着。
从安晴小时候在哪里上学的,再到安晴出道演的第一部剧是什么,最后不可避免聊到了翁意鸣的身上。
陈映南讲话很有技巧,加上温柔的声线,安晴心里再设防,终是没避免了被陈映南套走一些关键信息。
比如她从小到大上学时都没住过校,但也没住在翁家,而是被翁意鸣安排在了风韵公馆里。
又比如,她和翁意鸣的其他孩子关系都很一般。
还有,翁意鸣每周六周日都会去她的住处落脚。
陈映南并未对这些信息露出什么惊讶或者困惑的表情,他唇角始终挂着浅笑,似是并未对此特别留意。
但安晴对自己的几次失言,后悔的直暗暗咬舌头。
她把手里的饮料一口气喝了精光,捋了捋头发,慢条斯理的起身,说:“陈总,失陪一下,我先去趟洗手间。”
她一走,陈映南满面的春风瞬间萧条下来。
他疲惫的抬手摘掉了眼睛,捏了捏鼻梁。
跟女人周旋属实不是他的强项。
但他如果不想继续被动,就只能尽快的从翁意鸣的棋盘中跳出来。
从让人操控的棋子,变成执棋者,安晴她是个非常好的跳板。
“哥。”江禹城过来叫了他一声,东看看西望望,谨慎道,“就你自己吗?
“安晴去卫生间了,”陈映南戴好眼睛,侧身看着江禹城说,“她安全到家了吗?一路上有尾巴跟着没有?”
沈烟前脚离开,后脚的陈映南就用手机给江禹城发消息,让他开车跟着了。
江禹城拉着椅子,在陈映南身边坐下,低声道:“翁家确实是派了人跟沈烟,不过沈烟上了薄御白的车,半路薄御白把车子停在了桥上,翁家的人许是忌惮薄御白就撤了,我见状,也就没继续跟着,赶回来给你报信了。”
陈映南抿了口酒,若有所思的道:“他们怕不是忌惮,是不想打草惊蛇。”
江禹城扫了眼周围,神神秘秘的道:“哥,我这边刚得到了个最新消息。”
陈映南扬了下眉头:“嗯?” 
江禹城用手遮着嘴,倾身在男人耳边低语,“听说,安晴的亲生母亲是纪若,也就是沈烟的亲小姨。”
陈映南明显的一愣:“当真吗?”
江禹城:“安晴从警局出来后,我们的人发现沈烟在让人查安晴的身世,就细究了下其中原因。”
陈映南面色开始变得凝重。
安晴的身份他早就让人查过了,查到的只有安晴是孤儿,父母不详,后被翁意鸣收养。
怎么,转眼就变成了沈烟小姨的女儿?
实在是太蹊跷了。
……
薄御白背着沈烟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。
路上沈烟趴在他背上说了不少的醉话,口干的很,便一进门就嚷嚷着她要喝水。
薄御白捂了下她嘴巴,把她按在沙发上,沈烟唔唔的说不出话,不满拍打他的手。
“女儿在卧室睡觉,我们动静小一点。烟烟,你不要喊,坐在这里等下,我去给你烧水喝,嗯?”
沈烟按下他的手,耷拉着眼皮,冷冷的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
薄御白动了动唇,耳根发烫,羞涩的喊了一声:“……主人。”
沈烟特别女王范的身子往后一靠,翘着二郎腿,轻蔑的道,“下次再喊错,就别在我身边做事了!”
薄御白扶着额头垂下脑袋,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
他也不知道,沈烟素日里蛮正经的人,怎么喝醉了,会有角色扮演的癖好。
这一路上,他是又喊她女儿,妹妹,姐姐,主人的,反正是爸爸,哥哥,弟弟,仆人,他全都当了一遍。
薄御白忍着乐的去了厨房。
真心希望沈烟明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,不然他好怕她回忆起来今晚的一切后想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