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压抑太久,眼下彻底失控,丧失了理智。

    沈烟闭了闭眼,她能感受到,被男人好不容易缝缝补补起来的心,正在一瓣瓣的散落为灰烬。

    他治愈她,所以伤害她;

    爱她,所以惩罚她。

    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。

    沈烟不觉得伤心,因为已经麻木了,只是理智的想,等陈映南头脑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他肯定会后悔。

    所以她得制止他铸错。

    沈烟掀起眼皮,往头上看了一眼,注意到手腕旁边用铁片做成的花瓣造型,她心一横,用力把手腕凑上去,狠地向下摩擦。

    皮肉被划开的那一刻,沈烟以为她会疼的她叫出来,然而没有,手腕酥麻的没了力气,眼前阵阵发黑,头昏脑涨的几度要晕厥过去。

    原来割腕是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陈映南刚解开沈烟的裤子就闻到了血腥味,浓郁的味道冲击着他的感官,促使着他抬起头去看沈烟,只见一汩汩的鲜血打透了他的领带,染红了她两条纤细嫩白的胳膊。

    陈映南的脑袋“轰”地一声。

    他眼睛都不敢眨的抖着手扯开领带,用手按压住沈烟的伤口,帮着她止血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觉得血的颜色这么的刺目!

    他还是没克制住自己的阴暗面,对她犯了浑,让她受了伤。

    从床上到床下,好一番的折腾,沈烟两只手腕用纱布包扎好。

    她的血止住了,陈映南却泪流不止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烟烟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佝偻着身子蹲在她面前,低着头不敢她的哽咽着,“我知道,那天薄御白是故意气我的,可是我……烟烟,我有时候甚至想杀了他,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,我这次,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了,真的太害怕了……”

    薄屹尧去国外后联系过他很多次,明为叙旧,暗为联手。

    他心动过,可每次都是拒绝。

    这是一条红线,他不敢踩。

    可最终,他坚守住了红线,却忘记了本心。

    沈烟安静的坐着,面容苍白,眼神空洞的听他哭诉着,失血太多,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嗡嗡嗡。”

    “嗡嗡嗡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手机响了很多遍,沈烟才动了下手指接听电话。

    她捧着,当着陈映南的面点了免提。

    话筒里传来沈墨的声音,“姐,你猜想的没有错,不是陈武跟玥洲那边联手的,是陈姣,这女的太自以为是了,我已经把这事告诉江禹城了。”

    沈烟没什么反应,陈映南脊柱一僵,缓缓抬头看着沈烟,通红的眼里全是后悔。

    她原来,是关心着他的……

    “姐,你在夜城怎么样?户口本偷到了吗?我忽然之间想到了个好点子,你要不跟薄御白提一下给晗晗改名,到时候他一拿出来,你生抢就是了,谅他也不敢当着晗晗面对你动手。”

    偷户口?

    沈烟留在薄御白身边,竟是这个目的!

    沈墨每说一句,陈映南的内心就狠狠颤动一次。

    “姐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沈烟喉咙滚动着,发出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在做什么,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嗯。先挂了。”

    结束通话,陈映南去抓沈烟的手,沈烟躲开了,之后就听得身后传来“嘭——”地一声巨响!

    一道肃杀的黑影冲过来提起了陈映南的衣领,挥拳把人揍翻在地。

    沈烟定睛。

    薄御白背对着她,看不见表情,只能看见他把陈映南按在地上拳拳到肉的往死里揍。

    他的手背青筋凸起,雪白的骨节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。

    陈映南一下手都没还手。

    这样下去,会出人命。

    “薄御白。”

    她出声喊人。

    动静不大,平缓的像是穿过山涧的微风,不带任何威力,但男人却因为她这一声,停止了动作,身上的戾气都消了一半。

    “要打出去打。”沈烟又说。

    陈映南侧躺在地上,狼狈的吐着血水。

    薄御白眼中寒光四射。

    他听跟过来的保镖说陈映南把沈烟带到了酒店套房里,就连忙赶了过来,结果还是晚了。

    他单膝跪在沈烟的身边,看着她手腕上透着血迹的纱布,想碰又不敢碰,哑着嗓子,呼吸急促的道: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带你离开这里?”瞧着她一点生机都没有的样子,薄御白放软声音,“女儿她还在等着你一起吃饭。”

    女儿是希望,听到后,沈烟灰暗的眸子里果然有亮光闪烁了下。

    “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薄御白回头示意了下保镖,几个保镖把陈映南从地上扶了起来,带出了房间,沈烟能感觉到陈映南投过来的视线,不过她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“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薄御白肉眼可见的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