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晴有一张很我见犹怜的脸蛋。

    她懂得利用美貌优势的把自己哭的眼眶和鼻尖通红,在望向陈映南的时候泪眼婆娑,楚楚可怜。

    陈映南盯着她,温声问:“很疼吗?”

    安晴闭上眼,浓密的睫毛上掉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,胸口急促的起伏,哽咽着娇声“嗯”了下。

    她做过功课,申城的陈家大公子陈映南是个很正派的男人,没继承家业前是一名很优秀的外科医生,心地自然的善良,心胸也是宽仁。

    不然,他怎么会娶个二婚的妻子到家里,还费心的替二婚妻子照顾她和前夫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知道疼就好。”陈映南反转手腕,把女人的长发在绕在手掌一圈,又一圈,“是谁派你爬的我床?薄御白吗?”

    这个过程不疼,安晴只能感觉头皮再不断的绷紧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,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!

    陈映南眸光闪动着,五指骤然收拢,安晴五官扭曲的顺着力度侧头,张着嘴,声音卡在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男人连施暴都是慢条斯理的温柔,让她不敢用尖锐的嗓音惊扰。

    “不是薄御白,那是谁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安晴没说话,紧接着感觉到发丝带着毛囊从皮肉中破出,眼泪唰地流了下来,这次是真哭。

    她双手被绑在椅背上,无力的挣扎了两下。

    “陈少陈少,我错了,你放过我吧,是我想嫁入豪门想疯了,不该打你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房卡是谁给你的?”

    “我在酒吧里观察您很久了,看您喝醉,我就主动扑上去,送入了您的怀抱,我以后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,你进了房间,都对我做什么了?”

    今早醒来女人搂着他的一条胳膊睡得很熟。

    陈映南能从自己的身体上感觉到,他和她什么都没发生,仅是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,可他想听女人亲口说出来!

    “陈少我错了,呜呜呜,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!”

    她不回答正经问题,一昧的自说自话。

    陈映南好脾气消失殆尽,用力把女人的脑袋推在旁边的墙壁上。

    安晴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,脑袋被男人挤压在墙壁上,她眼冒金星,浑身直哆嗦的大喊着:“饶命饶命!饶命!”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陈总,”朱曼曼推门进来,“翁意鸣的特助过来,说是过来领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干爹!干爹来了,干爹快救我!”安晴疯狂扭动身体的往门口挪。

    “翁意鸣……”陈映南咀嚼着这个名字,松开手,对着朱曼曼道,“你把人请去楼上的会客厅晾着。

    “禹城,带她去医院妇科做私密检查,看体内是否有残留物,若是有就匹对dna。之后,再带着酒保和检查单去警局,告这位明星小姐碰瓷。”

    不过是在躺床上了一晚上,她上哪里弄残留物去?肯定要露馅了!

    “快来人唔,唔唔!”

    江禹城在她要嚎的时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半拖半拽着人,说:“好嘞。哥,你放心,咱们陈家的律师都不是摆设,一定让这位明星小姐赔个倾家荡产!”

    等人都走了,陈映南进了卫生间,拧开水龙头,不住的搓洗着手。

    他没有洁癖。

    但总觉得身上带着刚才那个女人的味道!

    洗了很多次澡,依旧觉得脏死了。

    比做手术时碰到了病人的血液,还令人恶心!

    他按了无数泵洗手液,满手,满水池的都是小苍兰味道的泡沫。

    陈映南抬头,镜子里他目光猩红的像是头要吃人的猎豹,他在这里这么难受,可沈烟呢?

    她在夜城跟薄御白接触的时候有没有过恶心的感觉?就算没有……那罪恶感呢?

    他被别人碰一下都觉得对不起她,她和薄御白暧昧可有觉得对不起他过?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事情发酵四十八小时后,陈氏集团的律师在网上发了一则起诉安晴的律师函。

    安晴的真爱粉破防,黑粉则是火上浇油,倒出了不少她出道这些年来的各种黑料。

    沈烟刷着手机上的最新新闻推送,心想此事应该算是圆满解决了。

    她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如果那天晚上不是薄御白用她手机接了陈映南拨过来的视频通话,陈映南当晚就不会去喝酒,不喝酒就不会被人算计。

    好在,没出什么大差错。

    她拖欠陈映南的已经够多了,实在是不想再亏欠。

    “妈妈,妈妈妈妈。”

    陈晗扯了扯她裤腿,沈烟反应慢半拍的把手机揣兜里,低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妈妈,你陪晗晗出来看电影,一直都在玩手机,刚刚跟你说话,你也不理我,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吗?”

    她抱起女儿,柔声安抚:“晗晗当然是妈妈最爱的小宝贝了,妈妈不对,应该罚。嗯……罚妈妈带你去买冰激凌吃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她三个小时前刚吃一个。”薄御白从旁提醒,“天气这么冷,不能吃的这么频繁。”

    沈烟想了想,用手指把女儿脸上的口罩往上勾了勾,商量着道,“你爹地说的有道理,那妈妈给你买炸鸡吃,可以吗?”

    陈晗是有的吃就行,手舞足蹈的应:“好啊好啊好啊!”

    女儿真好哄。

    沈烟笑着抬脚往影院外走,薄御白带着司空彧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他们四个人都戴着口罩,包裹的很严实。

    几个年轻的路人女孩儿,艳羡的拿出手机对着他们偷拍了几张照片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神仙的一家四口啊!”

    “那对夫妻好有贵族气质,不用看脸就知道肯定是男的帅女的靓!”

    “小女孩儿的哥哥太酷了。据我观察,从电影入场到现在,他都没说一句话。但一直都在替自己的妹妹拎兔子书包欸!”

    “太好磕了!夫妻和兄妹都太好磕了!啊啊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出了商场,沈烟抱着女儿不方便操作手机,于是侧头对薄御白道:“你查一下,附近有什么炸鸡店。”

    薄御白听话照做,他在手机页面点开了美食软件,沈烟带着女儿凑头去看男人的手机屏幕,薄御白点了评价最好的一家店,自然的伸手接过女儿,把手机塞给沈烟,“喜欢吃什么,直接下单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芝士炸……”

    “沈烟。”

    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。

    沈烟浑身过了阵电流,猛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陈映南站在路边的一辆白色保时捷车前,她瞳仁缩了缩,紧忙把手机还给薄御白,小跑着过去,意外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玥洲那边就算是绯闻解决了,不是还有项目开发在进行吗?

    “我再不回来,你都要在夜城和他过上日子了吧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烟怔怔的盯着男人瞧,张了下嘴,没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她先前不断解释她在夜城没和薄御白发生关系,是想给彼此这段关系留一个最后的体面。

    不过此时看,打从她决定离婚那一刻,就注定了她和陈映南有天会撕破脸。

    她抿着唇保持了沉默。

    陈映南眉心皱了皱,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平静的面上暗藏着风暴,“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沈烟抬了抬手臂,欲要挣脱,“我去跟晗晗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陈映南没让,反手拽开车门,动作强硬的把她推进了副驾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