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。
申城,陈家。
沈烟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。
近来每天早上这个点,佣人都会过来敲门,沈烟已经见怪不怪了,淡定的描眉画眼。
很快的,陈映南端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。
难闻的味道飘散开,男人径直走向马桶,倒进去,冲水。
毁尸灭迹的动作那叫个一气呵成。
沈烟回身问:“要是过几个月,妈发现我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,我们要怎么交代?”
“你就说是我不行!”男人语气生硬,向来温和的面庞也显现出了凌厉之色。
陈映南真的被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给气到了。
然而沈烟却被他这句话是惹得没忍住笑出了声,“映南,你这是让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呀?”
半个月前,陈母做了一桌子药膳给她吃,说是补身子的,她本就希望和陈母好好相处,不疑有他的吃了很多。
结果到晚上,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。
身体很空虚,很想要,体温也异常的高。
陈映南吓坏了,连忙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。
当时医生都来了,却在还没上楼的时候就被陈母给打发走了。
她在卧室里的床上难受的来回打滚,听着门外陈映南跟陈母争吵。
陈母得知陈映南到现在还没有碰过她一次,当即大怒的给了陈映南一巴掌,骂陈映南是废物,然后叫佣人把卧室里的陈晗抱走了,将陈映南和她锁在了卧室里。
房事就这么意料之外,又水到渠成的圆了。
事后陈映南非常愧疚,不住的向她道歉,然而沈烟不觉得有什么。
薄御白伤她伤的那么狠,多亏陈映南一次次把她从深渊拉回来,细致又耐心的把她这颗伤痕累累的心缝缝补补。
既然同他已经结为了夫妻,她为什么要替薄御白守身如玉?凭什么?吃了那么多亏,真是不想再薄御白身上打转了!
如今药膳推了她一把,让她打开身心去接纳陈映南,挺好的……不然清醒时她心里总有一根筋儿别着她,难受的很。
陈映南被她的话弄得耳根通红。
沈烟觉得他有些可爱,上前主动搂住他脖子,同他接吻。
陈映南和薄御白最大的不同在于,陈映南在她面前永远都会把阴暗面藏起来,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他都不会做。
薄御白不是,他霸道独裁,不喜欢了就毫不留情的把你扔进垃圾桶,喜欢了就想发设法的要得到,完全不顾及她在他的喜怒无常里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。
她已经不再年轻了,跟陈映南安稳度日才是正确的路,至于爱情……
细水长流未必就比轰轰烈烈差。
陈映南自从那天后心里觉得愧疚,就再也没碰过沈烟,现下是大清早,她又如此热情……
他把她托抱起来,一边跟她接吻一边走到门口,把卫生间的门反锁,抬起手摘掉眼镜,把她放在了洗漱台上,哑声征求她的意见:“在这里,可以吗?”
沈烟没回答,直接扯开了他的衬衫。
力气用大了,纽扣崩在了地上……
沈烟伏在他肩膀,微微喘息着在他耳边低语了句:“我只有这一次的勇气了。”
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。求求了,不要让我的心再碎掉一次。
陈映南身形一震,心脏快速的收缩,随后紧紧拥住她。
她的意思是,如果以后他在感情上伤她,他们就再无任何可能性。
……
薄御白昨天下午到的申城。
看着天色太晚了,他就把跟陈武的见面时间定在了今日中午。
陈武家和陈家离得很近,薄御白在路过陈家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驻足,大门紧闭着,什么也看不到。
他给陈武抛橄榄枝并非是要和陈武对付陈映南,而是想让沈烟在陈家的日子好过些,他已经用很快的速度收拢陈武了,没想到还是晚了些,让沈烟在陈家需要看陈母的脸色过日子。
薄御白喉咙紧了下,落寞的收回视线抬脚往前走时一个网球从陈家的高墙里扔了出来,落在了他的脚边。
“吱嘎——”
大门从里面被推开。
一个小女孩骑在门槛上,笨拙的下台阶,小跑到他面前捡起了网球。
“先生,对不起啊。没有砸到你吧?”专门负责照看陈晗的保姆心惊胆战的道。
小小姐让她摘院子里杏树上的果子,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足够长的木棍可以打果子,她就跟小小姐说太高了摘不下来,结果小小姐聪明的呦,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网球给她,让她用网球砸。
这下子好,险些砸到人!
薄御白淡漠道:“没有。”
话落,他的裤腿一紧。
薄御白低头,刚好对上陈晗那双跟沈烟特别像的眼睛,他心跳加快跳动的道:“怎么了?”声音下意识的放低,放轻。
“帅叔叔。”陈晗道。
她竟然还记得他。
薄御白有少许的意外,三岁就已经会认人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