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台。

    林清雪和许棉说话都很有分寸,沈烟和她们坐在一起聊天并没有觉得尴尬和不适。

    就是她心中揣着别的事,每次回应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林清雪察觉到这点后,放下手中的瓜子:“等着啊,我去拿盒扑克过来,咱们玩会儿斗地主。”拉开玻璃门出去。

    很快的,林清雪拿了扑克回来。

    此外,她手里还多了一盘刚洗好的草莓。

    林清雪大咧咧的把草莓放在沈烟手边,“薄总给你洗的,说你爱吃。”

    沈烟怔了怔,随后把草莓放到了茶几中央:“一起吃。”

    林清雪不客气的伸手捏了一颗,咬着草莓尖,对对面的许棉道:“你给我上牌。”眸光流转,“咱玩小点,一局五块十块的怎么样?”

    打发时间的游戏,输赢小才不会伤了彼此和气,烟和许棉都没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“叮。”

    抓完牌,轮到沈烟出时,她兜里手机响了声。

    沈烟扔了个对三出去,掏出手机查看,是菜鸟驿站提醒她去取快递的短信。

    原本薛姨要亲自过来,送小墨留的东西,但她怕薛姨来回路上出什么意外,就让薛姨把东西快递到了她的住处。

    不知道小墨留薛姨那里的是什么,会不会和沈天鸣或者乔莺莺有关系?

    沈烟心情迫切,恨不得此时就飞回去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林清雪出声提醒道:“我对k,烟烟,你要不要?”

    沈烟还没反应过来,身后的玻璃门忽然被推开。

    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,让她心头一紧。

    沈烟快速做出反应,抽出对2要管林清雪,却被男人的大手拦住,“不能这么出。”

    低沉的嗓音敲在沈烟的耳膜上,她调节呼吸的把牌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抬眸,喉咙发紧的道: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林清雪:“一张3。”

    沈烟满手牌,只有两个2是最大的,剩下的是一把从5到j的连子。

    见状,她把两个2拆开管了林清雪,旁边的许棉和她同是平民,摇头没管。

    林清雪手握大小王,可惜散牌较多,还没有到步数。

    她瞄着沈烟满手的牌,犹豫了会儿,让沈烟出。

    结果沈烟反手甩了一把连,林清雪懊恼的直拍大腿,“哎呀,管你好了!”

    沈烟被她抓耳挠腮的样子逗笑:“要不要?”

    林清雪把大小王亮出来,嗔声道:“这我还能再放过你?炸!大不大?”

    沈烟说:“大。”

    林清雪喜气洋洋的扔了个对子出来,旁边的许棉腼腆的倾身放下了牌,“四个a。”

    林清雪登时瞪圆了眼睛,伸长脖子道:“卧槽!你竟然也有炸!”

    许棉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,说:“一张4。”

    林清雪垂死挣扎的道:“2!”

    许棉和沈烟都不要,林清雪看着手里的几个小单,认命的叹气道:“一个10……”

    沈烟出了最后一张2,成功赢了林清雪这个地主。

    林清雪把钱转了过去,嗅了嗅从外面传来的香味,道:“烤什么呢这么香,我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许棉看着对沈烟有话想说的薄御白,有眼力的悄然走开,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空间。

    薄御白在沈烟身边坐下,捏了草莓喂给沈烟,说:“爷爷刚给我打电话,让我带你回去过元旦。”

    沈烟咀嚼着口中的草莓,明明很甜,可胃里却在反酸,“嗯……那你和我哪天回夜城?”

    公司堆积了很多工作要处理,薄御白计划是明天一早就回去。

    但刚刚看沈烟玩的开心,就临时改了主意,“28号中午。”

    沈烟眉头微蹙:“我想早点回去。”

    好心被辜负,薄御白不悦道:“你现在一个人,在哪里不是呆。我都不急,你急着回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这话让沈烟冷的牙齿打颤,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人?!

    她目光灼灼的锁着男人,半天没说出话。

    薄御白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,放缓声音:“这边风景很好看,明天我带你四处逛逛,散散心。”

    沈烟两手紧扣着轮椅的扶手,喉咙滚动着转移话题:“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薄御白点了点头,推着她出去吃饭。

    陆景序在厨房里搞了个烧烤架,此时桌子上已经有了不少熟串。

    薄御白挑了个奥尔良味道的翅中和两个面筋给沈烟,都是她爱吃的。

    沈烟前几天就发现了,男人对她的口味很了解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很奇怪。

    好像他从很早前就已经在偷偷关注了她一样。

    沈烟压着心头悸动,不敢深究。

    她要时刻提醒自己,他对她好不过是因为薄敬安的缘故。

    而她跟他这般忍气吞声的周旋,图的是在真正撕破脸皮之前少吃无用的苦头。

    大家围桌吃的半饱时陆景序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两个骰子,道:“我们来玩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吧。御白,从你开始。”

    他把骰子扔了过去。

    薄御白抬手接住,修长的指节旋动骰子,拨散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陆景序定睛道:“五六,单数,真心话。砚舟,你问!”

    池砚舟把剥好的小龙虾肉放到许棉的碗里,摘下一次性手套,问:“你初恋叫什么?”

    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薄御白掖了眼池砚舟,端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,不冷不热的说了两个字:“沈烟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,沈烟身心大震,抖着手,机械的扭头看他,他……说什么?她是他的初恋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