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烟抿了下唇,心里很是不舒服。

    陈太太叫她过来参加订婚宴,存的什么心思,大家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她如约和薄御白前来,已经表明了她不会纠缠陈映南的立场,又何必再撮合她和薄御白,把她逼的这么紧。

    难不成,还怕她以后勾搭有妇之夫?

    薄御白揽住沈烟的肩头,维护道:“我和烟烟都是过来人,深知结婚不能草率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再办婚宴的话,我们会提前个一年半载进行准备。陈太太大可放心,到时候,喜酒绝对落不下陈家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陈母脸色青红交替,别以为她听不出,他是在暗讽陈家这场订婚办的仓促!

    申城这边重传统,普通人家结亲订婚宴都要提前三个月准备,陈家这次临时拍板定日子,是过于急切了。

    但为了什么?

    还不是沈烟把她儿子勾的五迷三道,回了国直奔夜城,没回家看一眼不说,还在夜城追着沈烟住进了破旧的居民楼里。

    陈家的脸都快让他给丢尽了!

    想当年她就看不上沈烟张扬的脾性,现今她家道中落,还做过牢,留了案底。

    陈家又不是收容所和垃圾场,沈烟想当她儿媳是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可恨她儿子瞎了眼,一心扑在沈烟身上……

    沈烟见陈太太鼻孔都被气大了一圈,暗暗扯了扯薄御白的衣摆。

    到底是别人家的大喜日子,不宜闹僵。

    薄御白会意到她的意思,点到为止的道:“陈太太,我和烟烟先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陈母牵强的扯了下唇角。

    这时有别的宾客走过来,她笑容扩大,上前同人寒暄。

    场内。

    订婚宴整体布置走的是北欧简约风。

    纯白搭配绿色系,优雅中带着点小清新。

    t台两侧是宾客席。薄御白带着沈烟入座后,沈烟发怔的看着台上led屏幕滚动着的陈映南和罗家二千金的婚纱照。

    不管陈映南是不是被家里逼迫娶的罗家女儿,他好歹把面子给足了女方,而薄御白当年可是一张结婚照都不肯陪她拍,最后还是沈墨陪着她拍了几张单人的婚纱照片,摆放在了婚礼现场。

    薄御白侧目,把她怅然若失的模样尽收在眼底,她这阵子对陈映南是有过心动的吧?

    这两天他找了好几个比薄屹尧资历要高的律师,她都拒绝和对方交谈。

    据他所知,薄屹尧是陈映南从中牵线介绍给她认识的,所以她信任的怕不是薄屹尧,而是薄屹尧背后的陈映南。

    薄御白觉得自己又恢复了曾经暗恋过她的那段时间样子,大脑会不受控的去分析她的每一个举措和细微表情,深埋在心里的那些在乎,正翻江倒海的向他袭来。

    很快,周围座位都坐满了人。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,陈父和陈母上台说了几句致辞,之后,主持人邀请了新娘和新郎入场。

    大家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,沈烟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只是她刚偏头,手就被薄御白给握住了,她感到莫名的扭头看了眼男人,蹙着眉头要把手抽走。

    薄御白不让,黑色的眸不动声色的盯着她,手上却握的越来越紧。

    沈烟知道他有多霸道和强势,吃了太多苦头,涨了点记性,索性不挣扎,随他去了。

    远处紧闭的白色双开大门,半天不见有动静。大家不由一头雾水的看向台上的主持人。

    主持人肉眼可见的慌张,拿着麦克风背过身子,点了点耳朵里的蓝牙耳机,急急的呼叫外面跟拍新娘的工作人员,询问怎么个情况。

    这期间,沈烟注意到有名保镖避开人绕到了对面的席位的陈父和陈母中间,俯身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后陈母蹭的坐起身,脸色难看的叫走了罗父罗母。

    订婚宴上准新郎和准新娘都不出现,这绝对是早先商量好的事,陈映南他准备逃婚?

    真是疯了!

    沈烟坐不住椅子,想起身时,手上蓦地一痛。

    她忐忑的看向男人,知道是薄御白对她的无声警告。

    但她真的很担心陈映南会为了她犯浑,于是抿着唇用另一只手压住男人的手腕,强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,垂着眼,低声道:“我去趟卫生间。”

    说罢,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薄御白笔挺的身姿僵了僵,片刻,他系着西服外套上的扣子,面笼寒霜的起身离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烟躲在女卫生间里捧着手机,组织着语言想给陈映南发条让他别做冲动的傻事,文字还没编辑好,陈映南的电话先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连忙接通,“喂?”

    听着陈映南说了什么后,沈烟挂断电话,面色为难的握着手机原地徘徊了会儿,最终还是小跑着去了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场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