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烟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近来薄御白被她挫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,眼下总算是逮到机会,也挫一挫她,自然不会轻易放过。

    见她原地不动,薄御白道:“你还想不想尽快见到你弟弟了?”

    他语气稀松平常,但沈烟觉得,这句话有千斤重。

    压的她不得不弯起脊柱,低头做人!

    倒腾了口气,沈烟偏头对着佣人说:“麻烦你拿套餐具上来。”

    高压锅里的那个长杆大铁勺,自己用只是会略显狼狈,要是经他人手拿,那可真是喂猪的既视感了。

    佣人巴不得赶快消失在是非之地,闻言勤快的下楼拿了一整套餐具放下后,带着房门火速下了楼。

    生怕多呆一秒,就被薄御白和沈烟之间迸发出的火星子燎到。

    她坐过去,舀了一勺粥,在碗沿上刮了刮勺底。

    抬手,耷拉着眼皮送到男人唇边,敷衍道:“薄总,您请喝。”

    薄御白唇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个弧度,欲要启唇时,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谁这么没眼力?

    薄御白翻过手机看了眼,见是乔莺莺打过来的,他稍作犹豫,点了拒接。

    电话另一端。

    乔莺莺听着耳边的忙碌音,暴跳如雷,破口大骂:“沈烟,你个骚种!贱人!”

    发泄过后,她喘着气,眼神阴狠的吞咽口水,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:

    【沈墨就是个定时炸弹,你速度把人解决掉!】

    她不能让沈烟,继续利用沈墨在薄御白那边博取同情心了!

    沈墨一死,她再赶沈烟走,易如反掌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挂了乔莺莺电话,薄御白有点不放心,转而打给了刘主任,让他过去看一眼。

    沈烟尚且保持举着勺子的动作,看他表面跟乔莺莺发脾气,背地里派人去看望的举动,睫毛抖动着垂下,遮住了眼中波动的情绪。

    到底还要多久,才能做到完全的对他心如止水?

    沈烟,你给我争点气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药起了作用,薄御白胃口回归,被沈烟喂了两碗,整个人都觉得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沈烟在男人起身时,默不作声的要离开。

    但还没走出房间,就被掀着被子上了床的男人叫住。

    “去哪?”

    “回房。”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烟实在不懂他这么同她纠缠有什么意思,忍无可忍的质问:“你让我喂粥我已经喂了,还要怎么样?”

    是想把她逼疯,才肯罢休吗?

    “你过来,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,便不再为难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人在虎口,除了妥协,沈烟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她走到床边。

    “说吧,还要我做什么?是给你倒水,掖被子还是唱摇篮曲?”

    薄御白靠躺在床头,修长笔直的腿压着被子,单手解开腰带,扯出衬衫衣摆。

    沈烟瞳仁微缩,察觉到了什么危险,神色紧张地向后退。

    然而还是晚了。

    男人长臂一伸,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怀中。

    “薄御白!你,你厚颜无耻!”

    他居然让她陪睡!

    在被他强行带着躺下时,沈烟眼角泛起屈辱的泪花。

    “放开,你放开我!”

    薄御白侧身抱着她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一只手在穿过她脖颈下方抓着她的右手,另一只手环在她腰间,两条长腿轻松夹住她乱踢乱踹的脚。

    他嗅着她发间的香气,垂首在她耳畔低语:“别动,我不想伤到你。”

    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,毛孔张开,汗毛根根竖起。

    她被他包裹着,后腰抵着半硬的东西。

    不用他提醒,她也不敢动分毫。

    薄御白知道自己不该如此,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同她亲近。

    就这一次。

    他在心底告诉自己,就最后放纵这一次。

    室内静谧,床头边的香薰蜡烛,散发着雪松的味道,和男人身上的清冽冷香融合,让沈烟安心,也不安。

    身后男人半晌都没有动静,她费力的扭头,看了眼。

    一抹阳光斜斜的洒在他丰神俊朗的面庞上,纤长卷翘的眼睫在英挺的鼻子上打下淡淡的阴影,眉宇舒展,没了素日的冷厉。

    睡着时的他,终于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了。

    感觉到自己心跳逐渐加快,沈烟连忙收回视线,闭上眼,咬着唇,强迫自己去回忆牢狱两年的日子。

    爱他的代价,她实在是付不起了。

    她现在只想照顾好小墨,再把两年前乔莺莺陷害她的案子翻了。

    之后。

    她拿着薄御白的赔偿款,找律师和二叔一家打官司。

    要回爸妈留给她和小墨的钱,带着小墨好好生活……

    沈烟在幻想着弟弟苏醒后,俩人拿着钱,逍遥自在的日子中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太累了。

    这一觉很沉,醒来时,已经第二天。

    她还是躺在男人卧室的床上,但身边已经不见薄御白的身影了。

    沈烟恍惚的撑身坐起来,大脑还在开机时浴室门哗的被拉开。

    薄御白围着浴巾走出来,面色冷然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他赤着上半身,肩背宽而挺括,腰身窄而有力。

    沈烟看着水珠从他后脖颈滚落到前面的锁骨上,水痕凌乱的布在他结实,发达的胸肌上。再缓缓流向整齐精致的八块腹肌……

    视线马上要触及不该看到的地方,沈烟眨了眨眼,仓皇下地,鞋子都没来得及穿。

    薄御白没叫她,径自打开衣柜,拿出件黑色的衬衫。

    系扣子时,不出他所料的,沈烟又折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薄御白!我要见小墨,你昨天答应了今天带我见,我现在就要见!”

    薄御白扫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二十分钟后出发。”

    可算能见到弟弟了。

    沈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:“我这就去准备!”

    薄御白被她的笑靥晃了下神,手上的扣子连着扣错好几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