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得救了!”
沈墨长出了口气,激动地回头看他的恩人,结果看到薄御白放大的俊脸,他刚出去的那口气,瞬间又顶到了嗓子眼。
“你你你——”
怎么还站起来了?
薄御白比沈墨高了半个头,他稳稳的柜门关合,鸦黑的睫毛低垂,深邃的眼睛放若是一条细水长流的河,温柔的能包容天下万物。
“没伤到吧?”
“……”
沈墨瞪着眼睛,四肢僵硬的浑身皮肉绷紧。咦——!
他这是做嘛呀!
没有镜子,沈墨看不到此刻他自己呲牙咧嘴的表情,但是薄御白能看到。
他眉头微敛,伸手碰了碰他发顶,“砸到了吗?”
沈墨心跳狂飙,手忙脚乱的把薄御白的手推开,然后拢着衣服,跟被冒犯到的一样,凄厉大喊着跑出了厨房。
薄御白:“?”
客厅里。
沈烟和沈父还有沈母看着沈墨跟个大马猴似的从厨房里窜了出来,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。
沈父犀利点评:“这小子,身上通电了?”
沈母:“我去看看,别是洗个碗给自己洗疯了。”
沈烟眯了眼睛,放下手里的瓜子,道:“我去看看薄御白。”
刚刚薄御白去厨房里帮她拿饮料了,别是和小墨私下起了什么冲突。
沈烟想着,脚下的步子快了些,然而到厨房门口,却和坐着轮椅的薄御白碰了个面对面。
“烟烟,”薄御白拧开手里的椰汁递给她,“等急了吗?”
“呃……”沈烟喝了口椰汁,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厨房,发现没有任何打斗争执的痕迹,她笑了笑,“没有,就是刚才小墨突然发疯,我怕他吓到你,紧忙过来瞧瞧。你没事就好。”
薄御白会意的道:“我没事。就是刚才进来的时候,见小墨捧着一大堆的盘子碗,往上面的橱柜上放,险些的全部脱手,我一时着急,就站起来帮他放了下,可能是我突然站起来,吓到他了。”
沈烟想了下,要是她的话,确实是也是会被吓到。
不过男人逞强站起来帮忙的举动,还真是让她心里暖暖的。
“你的腿,现在疼吗?没有扯到伤处吧?”
说着沈烟蹲下身子,去掀男人的裤腿。
“没有的,别担心。医生说我伤筋动骨需要养一百天,不过我最近一直在公司没事就做复建,可以站立行走了,就是会慢了些,腿上也不敢多吃力,需要扶着东西。”
“没事,不着急,你慢慢养。养好最重要。”
“坐轮椅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,有时候会觉得像是个废人。”
“怎么会!又不是不会好,你别这样想。”
“你不嫌弃我吗?”
“不嫌弃。”
薄御白唇角上扬,开心的道,“谢谢。”
沈烟绕过他身后,推着他道,“你千万别胡思乱想,放平心态,好好养伤,那个,你平日里在家的时候,也可以适当做复建,我舞蹈房里有栏杆,你可以随便用。”
“不了,那样太打扰你练舞了。”
“八十多平方米的地方,多个你还不至于到碍事的地步。”
“好……”在沈烟看不到的地方,薄御白眼里充盈的笑意,要溢出来了。
又给自己谋了个福利——陪看她跳舞。
沈烟在家里呆到了晚上八点,要走的时候,沈烟有点不放心,上楼去敲了沈墨的房门。
这小子,从厨房逃窜到楼上后,谁也不见,一直把自己关到现在。
不就是目睹了个“医学奇迹”吗?这胆子还不如只猫大。
“小墨,小墨?”沈烟挽了挽袖子,倒退两步,粗声道,“我数到三。”
“咔哒。”
卧室的门开了。
沈墨穿着白色的睡衣,色彩明亮的头发乱糟糟的,好在是他细皮嫩肉,没有沧桑感,反而多了几分破碎感。
让人见了,想感叹一声,“可怜见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