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进宫报喜了,少渊自然也去跟比陛下说一声。
陛下本来最近已经持重了许多,但是听到这个消息,蹦地跳起来,连连拱手,“皇叔,恭喜恭喜啊,朕的小堂弟,像谁啊?像您还是像婶婶?”
“像臣!”少渊看着他高兴的样子,少不了要提点一句,“陛下高兴就高兴,跳起来做什么?快快坐好,回头被言官知道,又该说你了。”
云秦风坐了回去,他最近确实被言官说的有些烦躁了。
他本来不是当皇储培养的,加上在军中待的日子久,少不了会有些率性习惯。
偏生,钟御史看不顺眼,带着言官监督陛下的一言一行。
云秦风真是不胜其烦,但又不能苛责,钟御史动不动就一副等着死谏,好成全他作为御史大夫最好宿命的样子。
“皇叔,婶婶身体恢复得怎么样?不如请院正出去给她调理调理,女子产后都是要好好调理的。”
“也好,那就多谢陛下了。”少渊不拂逆他的好意,虽然用不上太医,但这份好意他领受了。
而且,陛下派出的是院正,足见重视。
“皇叔,你跟我生分了许多。”云秦风抬眸,看了皇叔一眼,“最近你也很少入朝理政,是不是恼了我?”
少渊展袍坐下,“老四,你是说,你婶婶怀着孕,孕期极度不适,皇叔还要日日入朝理政,不陪伴着她?”
看来,偶尔还是要摆一摆皇叔的威风才行,到底是当皇帝的日子不久,还没习惯君权至上。
云秦风连连摇头,“我没有这个意思,我就是觉得......觉得皇叔跟我生分了,我一直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?”
少渊望着他,“是做错了,陛下在臣的面前,该自称朕。”
云秦风泄气,“这不是寻常家话吗?容朕就当个纯粹的侄儿,不行么?”
少渊笑了,“行,只许这一次。”
云秦风也笑了,但是笑容里有些伤感,“皇叔,我知道你有离京戍边的打算。”
“嗯,是想着等你婶婶生了,等孩儿足月再上奏的。”他凤眸挑起,“陛下不准?”
“是不舍,不是不准。”云秦风回忆着边城,他在那边打过仗,“那里和京城不能比,婶婶到了那边,是要吃苦的。”
“她不会吃苦,边城不若京城繁华,但该有的也有,吃喝用度一切都不会让她降级的。”
“但到底比不得京城,差太远了,连间好些的酒楼都没有,点心没有,皇叔您酷爱美食,到了那边,想吃点精美的,一口都吃不上。”
云秦风说着,心里便难受得紧,“我知道皇叔为什么要去戍边,不就是担心我会因皇叔权重而多疑猜忌吗?但不会,这帝位若不是皇叔扶持,我是决计坐不上去的,皇叔把我扶上了帝位,自己却要避走他乡,侄儿心里很不是滋味。”
少渊笑了一笑,摇头,“秦风,不是这样,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猜忌我,我去,是因为那是我国边城重地,我在,便可镇住野心勃勃的贼子,可以保证我燕国不受外攘,你便可专心发展国力,让老百姓过上比更好的日子,说白了我们叔侄君臣,是各司其职,别忘记,我在监国之前,是掌管兵马,我去戍边,也是我职责所在。”
云秦风抬起眸子直视皇叔,“真只是这样么?”
少渊说:“也有别的一些原因,是你婶婶不想困于内宅,她想见识外头的世界,我便趁如今国泰民安,国无战事,借着戍边的由头,先带她周游一圈,这是皇叔的私心,本不该跟你说的,但怕你多心,便也不妨说与你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