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紧,反正他们家殿下什么都不图,图个闲散王爷的安稳逍遥。
钻营的人实在也没有办法了,想到平沙侯夫人素日里与王妃来往得近,便又往平沙侯侯府去。
去平沙侯府那就是个亏本的买卖,连个香囊都捞不着,倒是平沙侯夫人取出了一些光滑的小鹅卵石,说是从青州那边买来的小礼物,一人一颗。
这一通痛地转,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。
也有人去蜀王府的,但是全部人被云靳风撵走,礼物扔出去,他们家从不缺黄白之物。
疯王不可轻易招惹,他现在正为患病的父皇忧心如焚,又无能为力,满肚子的怒火正是无处撒的时候呢。
至于朝中官员,有部分也有私下去太子与四殿下。
四殿下抱拳连连告罪,“本王忙得紧啊,眼看神兵器铸造是否成功在此一举,春后便要试验,实在不得空。”
除兵务国政之外,谁都没办法与他说上几句私人的话。
太子那边也是如此,说要跟着丞相与江先生学治国策略,时而还要去到太上皇跟前侍疾,实在不得空说什么闲话几句的。
丞相心想,太上皇怕是急坏了,不管杨博钦说的是真是假,但既说他是亲眼看见的,总得要跟太上皇交代一声的。
所以这日议完国政之后,他便去乾坤殿求见太上皇了。
已经是傍晚了,冬天的日头沉得特别早,酉时初,日头就没影了。
乾坤殿的花木都是松柏之类的,常年青绿,到了冬日也不见多少萧瑟之色。
太上皇刚准备用膳,听得丞相来,便邀请他一同进膳。
现在乾坤殿没有小老虎了,只有一头大老虎,守着殿门,那倨傲的样子,与富人家的门房没有多大区别,虎眼看人低,见谁都不给好脸色,丞相来了也是如此。
丞相本以为会看到太上皇着急上火的样子,殊不知他老人家胃口还不错,这晚膳本该少吃,他吃了两大碗米饭,喝了一碗汤。
撑得躺在贵妃榻上,笑着说:“这人间的美食,是怎么都吃不够的,这道菜吃腻了,明日便换一道,不得不说,御膳房的厨子还不错。”
以前他都是在乾坤殿开小灶,但是皇帝病了之后,他就吃御膳房的菜。
“太上皇,萧王殿下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请安了吧?”丞相想着这样问问,若太上皇半点不怀疑,便就不说。
“嗯,有些日子了,他忙,就先让他忙完手上的活儿吧。”
丞相心想,他现在哪里有什么可忙的?每日都没来议事殿,人都不见了,太上皇也有耳目在盯着,怎么会不知道?
太上皇喝了杯解腻的茶,看着丞相道:“你啊,别多想其他的,你是丞相,理朝管政是你的职责,不管他在与不在,你都要做好你的事,他嘛,也总得有点自己的事要忙,是不是?”
看来,太上皇是深信他去了边城的事了。
但太上皇怎么会相信这个呢?
太上皇这副轻松的态度,倒是显得他近段日子的焦虑像杞人忧天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