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书坐在床边,看着足足瘦了一圈的襄王妃,瘦削的面容充满了痛苦,时而发出无法忍受痛楚的呻一吟。
痛楚折磨得她很烦躁,很想解脱。
看到锦书来,她如释重负,觉得救星来了,但随即又皱起眉头,始终是担心。
看来,发热烧得她脑子不清醒了。
锦书拿出药箱,今日来之前就把一些药放进药箱里头了,免得临时要开系统取药。
退热,止痛,消炎,一通下来,襄王妃的呻一吟声就没再响起过。
但锦书眉头没松开,炎症已经很重了,这样拖下去,襄王妃都没几天好活的,也不知道最近是折腾了什么药来吃。
襄王本来窝着一口气,但见老妻舒服些了,他的气也消了,看向锦书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。
但是锦书不柔和,凶巴巴地又一眼瞪过去,瞪得襄王心里头发毛。
不敢对救命的大夫发火,就只能发毛。
“出来说话!”锦书丢下一句话之后,又叮嘱蜀王妃在这里守着,便转身出去了。
襄王在她转过身之后,气得吹胡子瞪眼的,怎么?还下命令了?她拽什么啊?
遂便大步跟着出去,打算给她几句重话,镇住她。
锦书站在回廊里头等着,见他气冲冲地过来,锦书立刻发难,“你明日马上入宫去见太上皇,把你心里头怀疑的事情当面问太上皇,你在外头问一千个人,九百九十九个人说我家男人是好的,有一个人说他居心叵测,你都会相信那一个人,还不如直接去找太上皇,我家男人做的任何事情,都在遵从太上皇的旨意去办。”
太上皇三个字压下来,襄王喘几口粗气的。
加上她这疾言厉色,叫人无端发憷。
锦书还没发难完,继续厉声道:“问过太上皇之后,把心放在肚子里头,安心接受治疗,别以为自己是金矿银矿,沾上你就是要从你这里得利,我是有打算没错,但我为自己了吗?我早说过,宗室乱,内府乱,需要拨乱反正,有规有矩,凡事走个规章制度,再说那些个皇子苦得跟什么似的,活得没有尊严,你当长辈的不管,我而已是个当长辈的,我能像你们一样前怕狼后怕虎,也不管?”
“别忘记,未来的储君,就在这些皇子里头挑选的,你就躲着吧,躲到储君定下,你再出来说往日不是不管,是没法子管,有很大苦衷,看谁能信你?”
“有时候形势就是要逼人站队,中立尚且得罪两边,且你还不是中立,你是躲着避着,这样胆小怕事,人家不动你这软柿子,动谁啊?说完了!”
锦书说完,襄王却没话说了,有些事情被她一点,真是细思极恐的。
是啊,他看似避世,但是管着内府的事呢,怎么就能真避世?自己认为的避世,在外人看来就是胆小怕事躲起来了。
你胆小怕事,人家不搞你,搞谁?
枪未必打出头鸟,但一定打那窝着不敢动的。
但被小辈这么训斥,他脸上也挂不住,“你说话好好说,凶什么?你这样跟长辈说话也不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