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浅浅嫁到蜀王府之后,没办过一件实事,连蜀王妃都对付不了。
若不是看在亲戚份上,他不想再用武家。
只不过他这问题问得很好,他环视众心腹,眸光落在了康乐侯身上。
康乐侯心头突突跳了几下,脸色苍白起来。
“侯爷,你觉得呢?”魏国公含笑问他。
康乐侯声音有些发尖,“亲家,我觉得武大人说得也有道理,我心里头倒是有个人选,兰宁侯。”
“兰宁侯?”魏国公心里当然不同意的,兰宁侯如今在青州,掌着青州军营,他虽不能与云少渊抗衡,但却是他们为数不多有威望的武将。
他觉得康乐侯就很适合。
康乐侯是他女儿魏荀媛的公爹,但侯府没有多大的出息,办差事拖拖拉拉,加上女婿孙启静似乎别有心思。
所以,他缓缓地摇头,眸光依旧凝在了康乐侯的面容上,“侯爷,你单独留下,我们也好久没私下相聚了。”
康乐侯浑身一颤,这是死罪。
应下,是死罪。
不应下,也是死罪,魏国公有能力让他罪证确凿地被送到御前,甚至抄家灭族。
应下,至少能保住家人。
跟着魏国公可以官路亨通,但也可以满门覆灭,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风险,但谁不想搏一场?
他到底不甘心,进了书房单独对话的时候,他道:“欺上瞒下,把原铁卖给徽国,再从徽国转运回来,这不是我一人能做到的,国公爷,还是另想法子吧。”
魏国公慢慢地坐下,叹气,“确实不是你一人能做到的,那么,你看看康乐侯府谁人与你一同办的?”
康乐侯瘫软在地,要他一个不够?还要再牵连侯府的其他人?
魏国公微微笑,“亲家不必害怕,我早有安排,地方的官员势必要牺牲一批的,可地方的人没有京城的指示,怎么敢这样偷天换日呢?所以京中这边,咱们交出去一个人就行,不会牵连侯府其他人,相反,我还会重用他们,包括我那女婿孙启静。”
康乐侯心头既愤恨又绝望,看来他们早就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,真狠啊。
他本以为看在两家是亲家的份上,这样要命的事情肯定不会轮到他的,所以不顾启静的劝阻,积极参与到此事的商议中来。
早知道,就听启静的话,借病离开京城一段日子,至少能保住这条命,保住康乐侯府的名声。
“希望侯爷能理解,我已经是尽力保下你们。”魏国公一脸愁容地道,“你放心,我会妥善安置侯府,侯爷如果想要体面......”
他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放在了桌子上,“一颗足矣。”
康乐侯脸色惨白,望着那瓷瓶静默着一言不发。
许久,他才发出苍白的声音,“畏罪自尽,真能蒙混过去吗?”
魏国公点头,眸子如狼如豹,充满了狠辣,“不会再有人追查,需要的只是一串名单,死一些人,他们已经得到了丞相之位,就不会再追究此事,他们心里很清楚,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,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身后之事,你死了,就是为陛下立功了,陛下不会薄待康乐侯府的。”
没选择余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