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也是。”晴姑姑神色平静,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,知道自己的困境,是不可能直接这样来找您的,一开始奴婢还以为她懵懂不知,那模样装得太像了。”
皇后慢悠悠地道:“她是要依附着其中一人的,但她想反客为主,她先得到了我的信任,能跟在我的身边,那么不管魏贵妃还是贤妃,都一定会抢着要她的,能被抢就能讲条件,她不想得宠吗?进宫这么久还没有被宠幸呢。”
晴姑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道:“但她始终太过稚嫩,三言两语就被识穿了。”
“她今年才十七吧?”皇后支着下巴,“本宫十七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谋算自己的前程,本宫在犯傻。”
想起都想抽自己几个耳光,她勾勾手,把晴姑姑叫来身边,抡起巴掌就朝她屁股扇了几下,“本宫为自己的痴傻惩罚自己几下。”
晴姑姑摊开手掌,“五下,五两银子。”
“赊账。”皇后不无赖,“反正最近心情都一般,在这宫里头的日子难熬,也浪费时辰,这样呆坐的日子,能办许多事了。”
“那些事,有人办了,您就省省心吧,真是自己作践自己,享福的日子不会过,总想着出去劳碌。”晴姑姑记下了账,“前两天也赊了三两银子的,加起来是八两。”
晴姑姑不担心她不给,皇后不赖账,银钱上她是大方的。
“存够二十两给。”
晴姑姑道:“何不打您自己呢?还省了银子。”
皇后瞧了一眼她的翘一臀,“手感没你的好。”
“到外头做了几年生意,性子也粗野了。”晴姑姑骂着,但眼眶却是有些湿润。
别宫的娘娘,或者别的主子,心里不舒服了找下人出出气,莫说就这么轻轻打几下,就是重重打了板子,奴才们也没敢说什么的。
娘娘是变着法给她送银子。
这是她以前病的时候便有的习惯,她没挂在嘴边,就说过一次叫她多存点银子,不然等到主子死了,她无依无靠,手边还没存下银子,那就真没活路了。
“去给锦书送封信,让她等着看魏国公府和魏贵妃的戏吧。”皇后收了倦怠之色,下令道。
在这个时候恢复魏贵妃的位分,与相位之争有关的。
魏贵妃复位之后,必定要好好地震慑为国公府,让魏国公知道没了她,国公府没有这么风光。
当然,皇后也知道自己只是打一下配合,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,最终还是要看少渊的。
但是能隔岸观火,既愉快又解闷,多好啊。
魏贵妃复位,今晚景昌帝去了星澜宫。
他像一具丧尸没有任何的灵魂,木然地走进殿中去。
他觉得自己即将要失去很多,他需要有一个熟悉的人陪伴在身边。
魏贵妃被降位分之后,智商也回来了一点,见陛下神色不安惊悸,知道定是朝中出了什么事。
所以,她也默不作声,只握住景昌帝的手,陪他静静地坐着。
这样无声的陪伴,让景昌帝放松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