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才是真正谈判的开始。
鸿胪寺设宴款待之后,使者团回了行宫。
徽国人回去之后商议了一下,摄政王虽没参与谈判,但他到底身份摆在这里,还是列席参与了他们的讨论。
这些讨论,都是基于明面上的分析,所以只说了半个时辰不到,鲁王世子便命人散了。
但暗中,他又召集了心腹进屋商议。
“必须要三年或者五年,那老狐狸已经萌生了退意,想抽身而去,他是赚够了,且当了皇帝,想要维护燕国的利益,但我们的原铁还要供给戎国与齐国,根本不可能再供应给燕国的。”
“如果没有原铁供应给燕国,便无法换取粮食,拿真金白银跟他们买,他们也不卖,只能用这个法子来换。”
徽国使臣许昌大人道:“世子,如果要签三五年的话,只能维持原价,但之前密函说了,必须要涨价的,说是来回运费太重,若不涨价,他盈利不多。”
鲁王世子满脸的戾气,“他想要涨价,怎不暗中帮衬着?如今谈判的事交给了萧王,他是怎么想的?这不是明摆着要黄了这门生意吗?”
许昌大人蹙眉道:“这也是没法子的事,谁让摄政王说出了与燕国断交的话来?吓着那老狐狸了,且那会儿我们也没拿到谈判的主导权,一切话语权都是摄政王拿着,如今有了主导权,对方又派出厉害角色。”
鲁王世子怒道:“说到底,还是因为他这三年想要与父王断了联系,原铁的事是摄政王插手管了,他这才着急给了我们密函,让我们谈判涨价,却许多事都没有商讨明白,贸贸然起行,这一路又摄政王盯着,还弄了云靳风这样的傻子来配合我们。”
想到云靳风那个傻子,鲁王世子就来气。
可以愚笨,但怎么能痴傻成这个样子?
给他多少信息,他便用多少,竟然没有后备的策略。
谋这样大的事,没有后备可执行的策略,匪夷所思啊。
如今弄得摄政王是退出了,但他是受了委屈退出的,没有被使者团怀疑,那他就还是可以过问和监督谈判的事,弄得现在想要找那郎兴中问问,也问不了。
更别说魏国公府那边,他们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联系。
这群人到底在闹什么?
而且,最失算的是,京中的忍者卫营被捣毁了,他们在京中除了自己徽国所带来的人,就没有忍者可用。
这事,上忍并没有提前告知,导致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局面。
“会不会是,鞍山矿场的事,被萧王发现了呢?”
这句话,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沉。
徽国人这边忧虑不安,但是萧王府却十分热闹。
萧王做东,宴请参与谈判的人过来吃酒。
这件事情敏先生是很不满的,为朝廷办事,应该是朝廷犒劳大家,而不是萧王府出钱。
殿下花钱没数,迟早是要把萧王府这点微薄家产挥霍一空的。
怨归怨,吃起来的时候他比谁都凶。
吃宴席的时候,萧王不许大家说谈判的事,只管吃吃喝喝。
鸿胪寺卿不放心,敬了几杯酒之后,便问少渊,“殿下,给些意见吧,下一场该怎么谈呢?”
少渊笑得桃花眼极具魅力,“给什么意见?早有策略了,谈得很好,继续这么谈就行了。”
鸿胪寺卿说:“策略是早制定下来的,但也要因应谈判进度做调整啊。”
少渊把杯盏放下,道:“我们的要求就是维持原价,要做什么调整?啰嗦,罚你三杯!”
鸿胪寺卿叹息,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,郭先生拍拍他的肩膀,“大人就当蜀王殿下从来不曾参与过谈判就行了。”
鸿胪寺卿想了想,蜀王没有参与过谈判?
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,那自己的一颗心就不会一颤一颤的。
那么再看今日这两场,四皇子谈得实在是够稳了,是有胜算的啊。
这么一想,顿时眉开眼笑,甩开膀子喝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