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人怎么认为你都不重要,我和孩儿都需要你,需要你护着......”她微微地弯腰,看着石莼的手臂不断渗血,却也不敢放开云靳风,“来,剑给我,别伤了你自己,我会心疼的。”
一句心疼他,让云靳风眼眶一红,他不信,但是这话听起来真好听啊。
她慢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,另一只手去拿剑,他往后缩了缩,但最终还是把剑给了冷箐箐。
众人见状,都松了一口气。
冷箐箐飞快把剑递给石莼,然后自己抱着木然的云靳风,迅速吩咐,“快,下去治伤。”
石莼拱手,“谢王妃!”
冷箐箐扶着云靳风,道:“殿下,我们回屋好吗?”
云靳风在她的搀扶之下,脚步踉跄地进了屋中去,待他进了屋,冷箐箐便去把门关上。
松了口气,她自己先坐了下来,望着依旧站在正厅的他,冷箐箐脸上浮起了苍白的微笑,道:“我腿软,你方才吓着我了。”
“本王不是冲你。”疯闹过后,他的情绪开始陷入了低谷,坐在太师椅上蜷缩起双腿,“本王只是觉得,没意思,可没意思了。”
冷箐箐没再安慰,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坐,小报她也看了,不知道是谁写的,写得很好,至少剥夺了他成为太子的希望。
这是好事,至少以后他可以安分一点,不要再生事胡闹,她与孩儿都能得安生的日子。
他寂静地坐了半晌,抬起头来,那素来骄矜的眼底充满了自卑,“王妃,你其实瞧不上本王,认为本王很无能,很窝囊,对吗?”
是!是!是!
冷箐箐微笑着,摇摇头道:“我从不这么觉得。”
“但本王就是不如云少渊本事,对吗?”
“殿下为何要与皇叔比呢?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优点,皇叔英明善战,但殿下你也......”冷箐箐面带微笑,波澜不惊,却搜肠刮肚,急得呼吸微粗,“有皇叔比不上的地方,别的不说,光是......”
她咳嗽了一声,两声,三声,才缓缓说:“打马球的技术,便是皇叔如何也追不上的,殿下别以为打马球无用,咱们燕国的老祖宗是从马上得的天下,每年京中举办的打马球赛事,都是为了铭记老祖宗的大定天下的荣耀,而你每年都夺魁,多少人称赞你,你怎也没听到啊?”
冷箐箐觉得很无奈,若不是认真思索了一番还没发现他真的一事无成。
云靳风怔怔地看着她,随即难堪地垂下了头。
良久,他说:“本王再无可能问鼎太子之位了,这辈子都毁了。”
“当太子有什么好?你想想这一趟的差事,多难办对不对?当了太子,当了皇帝之后,每日面对的都是这般难办的事,无一日能歇,你真想要过这种日么?”
“自小,母妃便跟我说,来日这帝王宝座就是我的,”他彷徨无措,眼底充满了茫然,“若不当皇帝,我还能做什么?而且,我不当皇帝谁当啊?老大?老二?还是老四他们?我要屈居他们当个臣子?我还不如死了呢。”
语气,渐渐地怨怼起来,他当不了太子,他们也休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