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到了他十八岁的时候,又叫人物色了几个相貌秀美的小倌送到府中来。
此举本是试探的,若他真碰了,太上皇就要锤死他的。
但好在,他也没碰那些小倌,给了银钱打发了去,那笔银钱如今敏先生想起来,心窝上还隐隐地痛。
也是想起了这些往事,敏先生才忽然惊觉,殿下还没碰过女人呢。
这事还挺大的。
就怎么说呢?好比是临时拉来个兵,就说要上战场打仗了一般。
他立刻就把书还了回去,问道:“看这些够么?需要找个人来跟你说说这洞房是怎么回事吗?”
“不需要额外找人来,你说说。”少渊压住书,那画像瞧一眼,也蛮心跳加速的。
敏先生一怔,“我说?我也没经验啊。”
“你没经验?这扯了吧?”少渊打量着他,“你都三十好几了,没碰过?”
“有什么奇怪的?我一直都这么忙。”
“但本王之前听你说过,这些都是本能之类的,听起来就很有经验。”
敏先生汗颜,“那都是人家说,我也这么说的。”
少渊那书打了他一下,“你就没想过啊?”
“年轻那会儿有想,如今是没功夫想。”
里里外外一堆的事,一年下来没几日是空暇的。
也不是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,但心里头总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,如今便更是不想了。
不过嘛,殿下这偷偷看小人儿书的事,倒是叫他老芳心狠狠地动了一下。
婚期一日一日地临近了。
府中该准备的事,也都准备得差不多。
樊妈妈便先去四皇子府邸帮忙,如今四皇子认了皇后为母亲,也就不若原先冷清了。
皇后下令着宗人府和内府协助办婚事,樊妈妈知道他们始终是魏贵妃那边的人,便过来盯着点儿。
这一盯,果然就出了差错。
四皇子的喜服,竟足足是短了三寸,且纹样刺绣图案也出错,蟒袍的蟒是没有眼珠子的,这么明显的错处,内府怎么会不知道?
这只怕是故意的。
樊妈妈当场冲内府的官员发火,骂得很难听,内府的人开始还辩驳几句说一时不察,便再周密的事也有错漏,发现之后改过来就成了。
樊妈妈火冒三丈,追着那辩驳的官员就骂,“怎不见你们家人成亲的时候也错了喜服啊?这是能错的吗?你当我好糊弄是不是?这一袭喜服,要经过多少人的手?一个人不察,所有人都不察?你们就是看四皇子还在青州卫营里头办军务,府中没个做主的人,所以就欺负他了是不是?”
那官员也生气,“你不要太过分了,你萧王府的管事嬷嬷,管四皇子府的事做什么?内府也从没短过你们萧王府的......”
“什么叫没短过我们萧王府的?我们萧王府的你敢短吗?一个个跟红顶白的混账,你但凡短过我们萧王府的,这一遭便算饶了你们,可萧王府那边的,事事你们都打点得妥妥当当,到了四皇子府,怎么糊弄怎么来。”
“若不想承办,只管说,四皇子府和萧王府有的是人,贵妃扣下了四皇子的银钱,四皇子府办不来全仗着你们去给他妥妥当当,你们却黑着心眼子,也不怕遭天谴的。”
这一通骂连带魏贵妃牵扯进来,也是凑效的,他们不敢让贵妃遭受非议,这才推说是拿错了,回去内府便又送来了一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