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五楼走廊。
百余人倒在地上,痛苦呻吟或扭动。
十几个黑衣汉子手握滴血的军刀,分散在走廊中,见哪个倒下的人试图爬起,毫不犹豫上前补刀,冷酷而狠辣。
他们略显疲惫,身上沾染斑斑血污,仍令十几个旁观者恐惧,其中就有几分钟前无比嚣张的阿祖。
阿祖十多个心腹小弟噤若寒蝉,瑟瑟发抖。
“你......你......”阿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陈浩,无论如何想不到陈浩这么疯狂,近乎血洗医院。
木野集团很多人认为他是疯子,可是给他十个胆子,也不敢这么做。
“你完了,就算稻川十野出面也保不了你!”
阿祖以自己的眼界与认知,衡量陈浩的处境,就如古时候穷乡僻壤的农民坚信皇帝老儿用金锄头种地。
“看来你根本不清楚,何为王者。”
陈浩说话间起身。
“何为王者?”
阿祖下意识问。
“制定规则,且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。”
陈浩言罢,走向病房。
没人再敢阻拦陈浩。
“凌驾于世间一切规则之上......”阿祖呢喃,之后瞪眼冲着陈浩吼:“这不可能!”
陈浩半眼不多瞧阿祖,走入病房。
“藤原家,陈少说灭就灭,你们这群渣滓,算个屁!”鲁伟忍不住出言鄙夷无知的阿祖。
“你说什么?!”
阿祖难以置信。
来自华国的小子,即使与稻川家交情匪浅,灭藤原家......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鲁伟懒得多说,守在病房门口。
楼道里,东倒西歪的百余人呻吟着、扭动着,没有一名医生或护士出现,其它病房,房门紧闭。
接下来半个钟头,阿祖接到十多个电话,木野集团旗下娱乐场所,全被警方查封,几百人被警方带走。
“老大,怎么办?”
一人战战兢兢问阿祖。
阿祖也心乱如麻,久久无语。
警方的人不来医院抓捕陈小子,却针对他,他终于感受到彼此间的差距。
又过十多分钟,陈浩走出病房,吩咐鲁伟带走李小木,并立即派人去接李小木妻儿。
杵在一旁的阿祖不知所措。
“怎么处置这小子?”
鲁伟请示陈浩。
陈浩冷眼瞧阿祖,虽然李小木不能说话,但他猜到阿祖没干好事,决定把阿祖留给李小木处置。
陈浩走了,带走了李小木。
阿祖一筹莫展,急忙给合作伙伴打电话。
“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。”
“为什么?!”
“家族高层刚刚通知我,藤原家出事与陈浩有关,而李小木是陈浩的朋友,高桥家不怕得罪稻川家,但也不想招惹魔鬼,由于我之前不够谨慎,为高桥家带来一定风险,现在得回去接受惩罚。”
“姓陈的灭了藤原家?”
“是。”
合作伙伴的回答令阿祖呆若木鸡。
..................…
光阴似箭。
对于腾远一中高三毕业班学生而言,一个学期转眼间过去,无论是否准备好,都得去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。
高考。
两天考试以及半个多月等待,尘埃落定。
五个本科。
十七个一专。
高三五班的成绩。
这样的成绩,在腾远一中,仅次于两个重点班,超过另外九个普通班。
教学楼前。
陈浩与几十名学生合影。
之后学生们把陈浩高高抛起。
他们用这种方式,表达对陈浩的爱戴与感激。
校长和几位老师在一旁看着,笑着。
学生们闹够了,放下陈浩。
“小陈,经过开会讨论,校领导班子一致决定,下学期高一年级两个重点班,任你挑一个带,学校还会奖励你一套一百平米住房和三万元奖金。”
校长当众宣布对陈浩的奖励。
学生欢呼。
他们觉得学校怎么奖励陈老师都不为过。
至于在场的老师,羡慕却不嫉妒。
仅仅一年把高三年级最差的班,带成了普通班中的第一,这堪称奇迹,他们心服口服外加佩服。
陈浩很清楚,校长重奖他,是要留下他,然而半年前他就无需蛰伏,只是不愿丢下几十名敬爱着他的学生。
再者,他做事一向有头有尾。
“校长,我的任务完成,得离开腾远了,以后再来,多半是来旅游。”陈浩这话令李可欣笑容凝滞。
校长道:“小陈,你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。”
陈浩笑了,缓缓摇头。
这时,两辆奔驰轿车驶入一中,引人侧目。
两辆崭新大奔停在众人面前。
四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先下车,令旁观者诧异,之后李小木、吉田恭子以及两人的儿子李恒志,陆续下车。
“陈少。”
“还这么叫,真心不把我当兄弟?”
陈浩上前轻拍李小木肩头。
这半年,李小木在M国接受治疗,康复不到一个月,就带着妻儿,来腾远见陈浩。
“你是我兄弟,也是我最尊敬的人。”
李小木无比认真。
陈浩笑容多了一抹无奈。
在场的一中老师学生迷茫不解。
“叫叔叔。”
陈浩笑着抚摸李恒志脑瓜顶。
“叔叔好。”
在R国出生长大的李恒志,华语说的很溜。
“好孩子。”
陈浩夸赞李恒志,转脸对李小木道:“教孩子华语,没忘了自己的根,很好。”
“无论我在哪,永远是炎黄子孙,不能忘本,何况华国越来越好,比我离开时强多了,上个月申奥成功,超乎想象啊!”
李小木感叹。
“这才是开始。”
陈浩对华国的未来充满信心,见李小木吉田恭子十指相扣,丝毫不受半年前那件事影响,为两人高兴。
李小木猜到陈浩想什么,扭头瞧妻子,眼中有爱意也有内疚。
妻子因他受伤害。
他若嫌弃妻子,还是男人吗?
半年前那件事,妻子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,较之他承受的屈辱与痛苦,只多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