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丽萍入住单人病房。
“怎么住单人间啊,太贵了,我不住。”
病床上刘丽萍挣扎着坐起来。
“儿子说,单人病房清静,能休息好。”陈俊生解释,可妻子执意下床,他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妈,快躺着。”
陈浩跑进病房,阻止母亲下床。
“单人病房贵,而且妈也不怎么难受,能出院了。”刘丽萍节省节约半辈子,舍不得糟蹋钱。
在她看来,住单人病房就是糟蹋钱。
“我离开半个月,是去魔都炒股,借猛子三千块,买的股票涨了十多倍,尽赚三万多,咱家现在不缺钱。”
陈浩说着话从军挎包里取出几叠钞票。
“这么多钱?!”
刘丽萍陈俊生瞪大眼,难以置信。
除了还债以及住院花费,陈浩回来时携带的三万块钱,还剩二万三千多,对于穷了半辈子的陈俊生刘丽萍而言,无疑是笔巨款。
“真是炒股赚的?”
刘丽萍蹙眉问儿子。
“是!”
陈浩认真点头,他的七个亿确实是炒股赚的。
“浩浩,你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?”陈俊生忧心忡忡盯着儿子,不相信炒股能赚这么多钱。
“真没做违法的事儿,这是我认购股票的单据,还有委托挂单的凭据。”陈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。
陈俊生刘丽萍拿着单据凭证仔细看了许久,仍半信半疑。
两万三千块钱,这两口子活半辈子,第一次亲眼见着这么多钱,震惊、怀疑在所难免。
陈浩庆幸没说实话。
如果坦白,说自己炒股赚七个亿,多半吓着老爸老妈。
“快把钱装起来!”
刘丽萍怕外人看到这么多钱,惦记上。
财不可露白。
老祖宗这说法,永不过时。
陈浩收好钱。
“你下午带浩浩把钱存了。”
刘丽萍意味深长叮嘱丈夫。
陈俊生明白妻子的想法,儿子拿回来这笔钱,的确不能花,虽然他相信儿子没做违法的事,但万一钱的来路有问题,把钱花了,那就麻烦了。
陈浩何尝不知父母怎么想,无奈挠头。
噔噔噔!
有人敲门。
陈浩去开门。
“浩子......”
刘猛笑着走进来,左手拎着一大袋水果,右手提着的网兜里装着两盒糕点。
“我正想吃水果,你就送来了。”
陈浩毫不客气接过发小手里的水果、糕点。
“刘姨,陈叔。”
刘猛跟刘丽萍陈俊生打招呼。
“坐。”
陈俊生要让出椅子。
“叔,你坐着,我身强体壮的,站着就行。”刘猛没让陈俊生站起来,问刘丽萍“姨,身体怎么样了?”
“没大碍。”
刘丽萍笑了笑,试探着问刘猛“浩浩炒股的本钱,是借你的?”
刘猛点头。
刘丽萍陈俊生对视,心里踏实了一些。
刘猛与陈家三口人闲聊十多分钟,瞅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,道:“叔,姨,我还有事,得走了。”
陈俊生刘丽萍点头说好。
陈浩将猛子送到病房外,关上房门。
“听说你把朱三的人撂倒十多个,差点把朱三掐死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?”刘猛小声问陈浩。
“羡慕你能打,我也偷偷练武,练了好几年。”
陈浩没法说实话。
“原来是我激励了你。”
猛子不禁得意,笑道:“改天咱俩切磋切磋。”
“行!”
陈浩痛快答应。
“你让朱三灰头土脸,这事已经传开,不好了结,要么我让宝哥出面说和说和,朱三不会不给宝哥面子。”
刘猛提及宝哥,显露敬意。
宝哥,李大宝,丰川另一位猛人。
这位来自农村的猛人,凭着不怕死的狠劲儿混出名堂,丰川的游戏厅、录像厅、台球厅,半数是他开的。
刘猛管理的那家游戏厅,老板就是李大宝。
大宝游戏厅。
大宝录像厅。
大宝台球厅。
还有丰川当下最火的风月场所红月亮歌舞厅。
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仍被丰川人铭记。
丰川人对于朱三,纯粹是畏惧,提起李大宝,往往怀着几分敬意,毕竟草根逆袭比衙内巧取豪夺难得多。
“这事儿我自己解决。”
陈浩态度坚决。
两年后李大宝猛子死在法场上。
把两人送上法场的幕后黑手,正是朱三。
陈浩担心李大宝猛子为他出头,提前与朱三撕破脸,况且如今的他,有足够能力与朱三针锋相对。
刘猛欲言又止,怕说多了伤了发小自尊心,决定背着发小把事情解决掉。
“这几天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刘猛叮嘱陈浩。
陈浩嗯了一声。
“我走了。”
刘猛正要离开,五人走过来。
“你是陈浩?”
为首的平头汉子沉着脸询问陈浩。
“你谁啊?!”
刘猛皱眉问平头汉子。
平头汉子冷冷瞥一眼猛子,对陈浩出示证件,道:“你涉嫌故意伤人,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“好。”
陈浩痛快点头,坦然自若。
陈俊生推开病房门走出来,原本他拎着暖壶去打热水,恰巧看到来人要把儿子带走,急了。
“同志,那些人差点逼死我老婆,我儿子才......”
“爸,我不会有事,法律是公正的,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,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。”
陈浩打断父亲。
“可......”
陈俊生还想说。
“照顾好我妈。”
陈浩轻轻拍父亲胳膊。
陈俊生感受着儿子的镇定与从容,不知所措。
刘猛也束手无策,再能打,再不怕死,面对强力部门,毫无用处。
几人带走陈浩。
刘猛无比憋屈咬咬牙,见病房门关着,对陈俊生小声道:“叔,这事得瞒着我姨,我去找宝哥出面,应该能把浩子捞出来。”
“小猛,麻烦你了!”
六神无主的陈俊生,把刘猛视为救出儿子的唯一希望,紧紧握住刘猛的手。
“叔,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刘猛信心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