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利也不扭捏羞涩,落落大方地拿起一块炸得两面金黄的藕夹,便塞进嘴里。
“好吃不?”于副将满怀期待。
地利只嚼了两口,便“噗”地吐了出来,嘶哈嘶哈地吸气,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“辣,好辣!”
怎么会辣呢?
于副将顿时有点慌,手忙脚乱地端过桌上茶水,递给地利:“快,喝口水压一压,漱漱口。”
地利接过来,灌了一大口,然后全都喷了出来,被呛得连连咳嗽,冲着于副将大发雷霆:“里面这都加了什么啊?你是故意捉弄我不是?”
于副将真的冤,毫不知情:“没有啊,这,这,我不知道啊。”
眼瞅着地利被呛得眼泪直流,于副将手里的豆沙包也不敢给她吃了,一时间恶向胆边生,上前就用嘴巴堵住了地利的嘴。
一股辛辣的芥末味直冲鼻腔。
但是另一种更加刺激的感觉,让人如坠云里雾里,于副将舍不得撒口了。也忘记去想,这点心里何来的芥末?
地利正呛得难受,屏住呼吸,靠嘴巴喘气呢。这冷不丁地被于副将断了活路,抬手就捶。
于副将眼疾手快,一把就将地利的手腕捉住了,另一手揽住了她的腰。
地利的反抗逐渐减弱。
窗外,有人“噗嗤”一笑:“唉,这次打赌咱们全输了,还说他抱错了新娘子,要跪搓衣板呢。结果人家略施雕虫小技,就把新娘子降服了。”
“于大哥百花丛中过,乃是情场老手,咱们自愧不如啊。往藕夹里夹芥末,这种鬼主意他都想得出来。简直太过分了。”
“什么也别说了,愿赌服输。明儿就把赌银给老于送过来吧。”
门外,你一言我一语,你问我答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地利一把推开于副将,恼羞成怒地一声冷笑,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:“滚!”
三人成虎,于副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紧着解释与央告:“冤枉啊,这都是他们故意的,我压根不知情。”
下一刻,于副将已经被推到了门外,豆沙包与莲藕夹劈头盖脸地丢了一身,屋门也在身后“砰”的一声闭合了。
后来,听说,于副将的洞房花烛夜,他单刀赴会,一人单挑了七八个兄弟,众人迫于淫威,配合着齐声央告,好话说尽,才令恼羞成怒的地利勉强撒了气,放于副将进门。
不过,这个时候的于副将,已经累得精疲力尽,胳膊都抬不起来了。
再后来,别人问起于副将,他一生中最为勇猛的高光时刻,他经常会咂摸咂摸嘴,长叹一口气,意味深长地说出三个字:“甭提了。”
这一次来上京,我告诉蕾玉,这边生意出了一点问题。解决之后,会顺便去一趟上京城,喝于副将和地利的喜酒。
我说:“你陪我一同去吧,一路游山玩水,我们慢些走就是。”
蕾玉摇摇头:“母亲很宝贝我肚子里的孩子,我若是与你远行,她怕是提心吊胆地夜不能寐。我就不跟着添乱了,也耽搁你的行程。替我向王妃娘娘和地利问好。”
然后,她快活地替我收拾行李。
我有点心虚,她一定是知道我的真实意图的,随着清欢的预产期逼近,我的心也变得浮躁。
蕾玉却不揭穿,也不阻拦,看起来傻乎乎的,还一而再,再而三地叮嘱我路上不要太急,要注意休息。
面对如此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妻子,我将她拥进怀里,抬手揉乱她的头发,不免生出一点怜惜。她的身子娇小玲珑,依旧像个孩子,不过有了身孕之后,她便多了一点成熟的韵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