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多亏慕容麒谨慎行事,才能算无遗策,将琳妃的人马尽数一网打尽。否则就要被何首领成功转移所有的注意力,另外两路兵马一旦进京,再想攻破皇宫就没有这样顺利,皇帝也不能如此轻易得救。
这就叫掌控大局,两人在这一场残酷斗争里,全都成长起来。同时,这场历练,也如炼金炉,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是人是鬼,是忠是奸,泾渭分明。
“宫里怎样了?”清欢问。
“该杀杀,该监禁的监禁,该撤的撤,父皇这次是下定决心大换血了。不过牵扯甚广,包括朝堂,军营与地方官员,非一日之劳。他精神不太好,许多事情全都交代给了我,所以回来得晚了。”
清欢默了默:“他接连睡了这么多天,我看着精神头好的很。不过是个托词有意看你表现罢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历朝历代不过如此。他既然有了这样的心思,肯定要给你早点铺路,安排些自己的得力人手,免得到时候再有绊脚石。
包括临风与景云,最初的时候,父皇让你设计逼着临风执掌京兆尹,那就是在为今日做准备了。还有景云,父皇知道他必然对你忠心耿耿,所以留他性命,并且安排了南北巡察使的身份给他,这其中的用意,已经是不言而喻。”
慕容麒愣了愣,已经是心领神会。
将来,南诏与漠北若是能够全部收入长安的囊中,的确是扩大了长安的版图,雄霸天下。不过,治理起来却是不易,必须要松弛有度,尤其要提防驻守官员拥兵自重。那么,一双好的耳目至关重要,可以掌控两地的风吹草动。
这个人,必须要忠诚于长安,只忠心于皇帝,还要耳目通灵,嗅觉灵敏,能力超群,缺一不可。
景云真的是不二人选。
“而且,父皇虽说给景云封了官职,但是对于他的身份如何公开绝口不提。这个恩典,应当是留给你来张口了。”
慕容麒将信将疑道:“他已经收回锦囊,并且销毁了。我以为还有转机,是要收回成命。”
清欢抿抿唇,就知道,这厮虽然嘴上不说,其实对于第二个锦囊里的圣旨早就已经心知肚明,不过是在哄着自己玩罢了。
老爷子未雨绸缪,以自己性命安危做一场天下豪赌,替后人解除二皇叔这一心腹大患,为天下一统奠定基础。
他做了最坏打算,将玉玺留给云澈,将传位诏书交给慕容麒,再加上慕容麒与轩王手握重兵,已经是十拿九稳。即便皓王侥幸得逞篡位阴谋,也不过是一时得意,抵不过慕容麒的铁血骑兵。
如今尘埃落定,锦囊里的那道密旨,老爷子不收回去,哪能心安?
“我今儿刚给父皇做了一个全身检查,你放心,他老人家身板硬朗着呢,再活个二十多年都不夸张。你少听他无病呻吟,见天嚷着头疼脑热的,就可着你一个人使唤。”慕容麒只当她是气话,无奈地笑笑:“肃清反贼,新官上任,父皇可能的确是力不从心。一时半会儿,我怕是要留在上京走不脱。”
“我倒是无所谓,反正揣着这两个球,就跟笨鸭子似的,想飞也飞不起来,安心留下来养胎最好。就是你要辛苦了。”
对于她的善解人意,慕容麒很是感激。
“其实,我也觉得,自己或许不是很适合做什么帝王。尤其是,今日看着那些朝夕相处许多年,为长安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的人被问罪,总是不忍,不够决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