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司少一脚踢翻了屋子里的桌子,跟惠妃暂时借以掩藏身形,抵挡弓箭。现在,屋里无疑就是最为安全的地方,仇司少只要出去,估计就会立即被射成刺猬。
可一直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。
仇司少急声道:“这个慕容憨憨,好歹多带点人马,一鼓作气啊,激怒了这个母老虎,是要吃人的。”
惠妃也有点着急,问仇司少:“清欢给的那个解药,不是说连服三次之后就能解毒吗?咋还没有动静?”
仇司少也很无奈:“我又不是你儿媳妇,哪里知道?就冲着刚才这两枪,这么大的动静,他眉头都不皱一下,这解药也不管用。”
“清欢的医术还是靠谱的啊。今儿早起他手指头还动弹了呢,稍微有那么一点迹象。”
“会不会是巫术呢?圣女教的人邪门的很!”
惠妃摇头否定:“听说这皇宫建造的时候,门道可多,处处蕴含五行八卦,那些邪门的东西不好使。否则琳妃直接让那个老妖婆控制皇上心神不就行了,何必下毒这样大费周章?”
说的也是。
“那会不会是躺得时间长了,痰迷心窍了?即便解了毒,还差那么一点火候?”
“没准儿。”
“要不……”仇司少略一犹豫:“打两个耳光试试?”
惠妃吓了一跳,这娃胆子可真够大的,这种主意都敢想,太岁头上动土啊。
“你劲大,要不,你上?”
仇司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这惠妃一点也不傻,好事咋不让自己来?万一真把皇帝老爷子打醒了,对着镜子比手印怎么办?
“我打皇上那是以下犯上,你打那是打情骂俏,能一样吗?你上,我来掩护。否则双拳难敌四手,这娘儿们够咱们呛。要是皇上醒了,还有点转机,没准儿能镇得住这场面呢?”
惠妃一想,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儿。
她本来就胆子大,被逼急了,虎劲儿上来,谁也拦不住。
一扭身就扑在皇帝老爷子身上嚎啕大哭:“皇上啊,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啊,你说你说晕就晕了,两手一撒啥也不管了,你看你这些大小老婆们可受了大罪了,被人家可着劲儿地欺负啊!”
一边哭嚎一边抓着皇帝老爷子的肩膀使劲儿地晃。
老爷子头上戴着的抹额都被晃悠歪了,发髻也散了,双目紧闭,没有醒转的迹象。
惠妃晃了半天,瞅着那个抹额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老爷子刚昏迷的时候,头上就戴着琳妃给绣的这个抹额。自己瞧着不顺眼给扯下来丢了,第二天琳妃又命人给戴上了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惠妃没因为这点小事给自己招惹麻烦,再加上老爷子素来臭美,不想露疤,后来就没管。
现在瞅瞅就一肚子气,想着要不是你个老流氓娶这么多媳妇,能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吗?心里是真的着急,一把拽下抹额来丢了,还偷偷地照着皇帝老爷子的脸来了一个耳光,劲儿不小,动静也不小,相当的大。
“咣!咣!”咣!咣!
震耳欲聋。
惠妃更是吓了一大跳,一个耳光这么大响动?还带回音的?就连梁上尘土都“簌簌”地往下掉。
扭脸一瞧,殿外乌烟瘴气,哭爹喊娘的。原来,仇司少瞅着外面的御林军朝着宫殿逼近,一着急,就丢出去两个震天雷。
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,他们得寸进尺,不知道他仇司少的厉害。一旦靠近门窗射箭,没有死角,哪里还有藏身之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