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挑眉:“是吗?本宫不与你论是非,且问你,既是无罪,可有赦免圣旨?”
皓王一顿:“没有。”
“若是没有,那她仍旧还是奴籍,不是皓王妃。这堂堂麒王府,轮得着她一个奴才在此耀武扬威吗?”
皓王低头,唇角微勾,笑笑。
“不能,可是本王能。本王暂代国事,难道,这麒王妃就能不听本王的命令吗?”
“你暂代国事,乃是百官推举,而非皇上的旨意,皓王,你有什么权利开麒王的棺木,又有什么权利封锁皇宫?就连本宫想见皇上都被拦在宫外!”
皓王寸步不让:“御医说我父皇需要休息,他跟前有惠贵妃与琳妃娘娘在伺候汤药,大长公主尽管放心。”
大长公主轻喘两声,带着怒气:“皇上乃是一国之君,长安离不开他。假如病重,听说麒王妃医术高超,为何不请她进宫,替皇上诊断诊断?”
清欢欣然点头:“愿遵大长公主命令。”
皓王即便满脸冷意,笑得仍旧如玉温润:“宫里御医诊断,说父皇的头疾是上次受伤之后落下的病根。究竟是大皇兄的过错,还是皓王妃医治不当导致的后遗之症,还未可知。麒王妃应当避嫌。更何况如今麒王战亡,麒王妃要料理麒王后事,既无空暇又无精力,还是罢了。”
大长公主手里的拐杖点了点地,并不争论他话中对错,而是见好就收:“既然皓王如此通情达理,体恤麒王妃。那么,咱们是不是不方便继续打扰了?”
皓王没动地儿。冷清欢越是不让开棺,其中疑云越多,他不肯善罢甘休。
正剑拔弩张之时,小云澈被兜兜适才敲打钉子的动静吵醒了,跑到前面来找冷清欢。光着个脚丫子,泪流满面。
“娘亲!”
自家这个小皮蛋可一向皮实得很,轻易不会掉金豆。清欢吓了一跳,上前弯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云澈闭着眼睛张嘴大哭,一股辛辣的芥末味道扑鼻。
清欢立即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。一定是这个小馋猫睡醒之后,见到了自己随手丢在一旁桌子上的芥末,好奇尝了一口,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找自己求助来了。
她这个当娘的,一点也没有心疼,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,一把搂住云澈,嚎啕大哭。
“我可怜的儿子啊,你爹爹说走就走了,尸骨未寒,便有人百般刁难,这撇下你我孤儿寡母的,日后可怎么办呐?”
云澈呛得难受,却被自家老娘按着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摁在肚子上,说不出话来,眼泪还哗哗地流。
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坑娃的娘啊?
大长公主看着哭成一团的母子二人,面有动容,轻叹一口气:“皓王殿下,可别让长安将士们寒了心呐!”
皓王瞅一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云澈,微蹙了眉头。
大人会说谎与演戏,孩子应当不会。难不成,真的是自己多疑了?
他冲着大长公主一拱手:“大长公主所言极是,告退。”
带着皓王妃与随从,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麒王府。
清欢很感激大长公主援手,抹抹眼睛,上前向着她致谢。
大长公主摆摆手,轻叹一口气:“代我给麒王爷敬一炷香,自己节哀顺变,多为孩子考虑。本宫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”
也不多言,安慰两句之后,便带人打道回府。
大长公主前脚刚走,冷清鹤就进了麒王府。
清欢眸光闪了闪:“大长公主可是你搬来的救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