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临风对于自己表嫂一向敬重,佩服得五体投地。冷清欢说什么,那就是什么,一点都没有怀疑,也没有追问她具体原因,当机立断转身,就出了天牢,骑马直奔相府。
这一天天的,简直太特么刺激了,自己当初破案都没有这样惊险。
这上京城的女人们,一个比一个会玩,自己是真的开了眼界。才知道,女人真的是招惹不得,自家国公府里算是个太平地儿,相较之下,自己的小绿芜简直就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啊。
农庄。
冷清瑶被两个婆子摁着,粗鲁地灌下一碗汤药。
薛姨娘在她床边搭了一个小床,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闺女,悉心照顾。唯恐她被人欺负。
郎中信誓旦旦地说,冷清瑶这是因为有孕导致的血不养心,等孩子生下来,病自然就逐渐痊愈了。
她合计着,离孩子出生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,熬也要熬过去,千万别出什么岔子。只要冷清瑶能为皓王府诞下一个带把儿的,她就后福无穷,永远在皓王府有一席之地。
适才,婆子说厨房快要封火了,问她是否还需要炖什么汤水?
薛姨娘立即起身去了厨房,将白日里收拾干净的鸽子丢进瓦罐里,加上党参枸杞,搁在炉子上,将底下封门关得严严实实,这样小火慢炖,明天炉火着透,乳鸽汤也好了。
原本这些事情不用她亲力亲为的,但是她对皓王府的这些下人不放心。
等到忙完,还未洗干净手,就听到冷清瑶“哇哇”地喊。
她急慌慌地转到前院,回到冷清瑶的跟前,冷清瑶正在吃蜜饯,打翻了一地。见到她立即丢了手里蜜饯,惊恐摇头,疯言疯语地喊着“不要吃药。”
这是常态了,冷清瑶六亲不认,而且最怕吃药。薛姨娘并未放在心上,一边抹泪一边安抚,哄她睡觉。
过了不过盏茶时间,冷清瑶突然叫痛,捂着肚子在床上左右打滚。
“清瑶,你怎么了?”
薛姨娘大吃一惊,飞扑上去,却被冷清瑶一把推开了。
“肚子,肚子疼!”
薛姨娘去扶她的腰:“小祖宗,你小心点,可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然后扭脸喊外面的婆子:“来人呐,快点来人呐,叫大夫。”
郎中急忙一路小跑过来,不过是瞅了一眼,就断定道:“侧妃娘娘是动了胎气,要生了。”
薛姨娘一愣:“这不是刚八个月吗?七活八不活啊,我的祖宗,好好的,怎么就动了胎气呢?我就走开这么一会儿,你可做什么了?”
郎中看看天色,从容地吩咐婆子派人前往皓王府送信,然后叫来接生婆,准备热水,剪刀,婴儿包被等,最后客气地将薛姨娘请到外面。
薛姨娘最初不肯出去,十分不放心地盯着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冷清瑶。
郎中不悦地道:“我家王爷与王妃得到消息,马上就赶过来了。肯定要责怪我们照顾不力,薛姨娘您还是别在这里添乱,自求多福吧。万一侧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都没法给王爷交代。”
薛姨娘也知道,冷清瑶肚子里这个孩子对于皓王府的重要性,蔫儿蔫儿地出去,守在门外,寸步不离。
听着冷清瑶在里面长一声短一声地叫,又想想她如今脑子都不灵光,哪里疼,哪里不适,怕是都不会跟人讲。心里难受,不由六神无主,“扑簌簌”地落下泪来,感慨女儿命苦。
婆子进来出去的,她就着急地追着问,婆子告诉她一切都好,不用担心。她也安慰自己,哪个女人生孩子,不都要疼个半晌?自己当初生清瑶的时候不是一样死去活来的吗?怎么自己就这么沉不住气,腿都打颤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