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偶尔有时候,自己也觉得她的行为莫名其妙,但是万万没有想到,那扎一诺竟然也会被人控制,而且,这个人是个女人,这个人,想要加害皇帝老爷子。
这个人,怕是对长安的江山都有所图谋,处心积虑。
她自然而然想起了那个与二皇叔私会的女人。她有最大的嫌疑,只是,宫里的女人想要出宫并不容易,如此太容易暴露。
所以清欢才认定,自己面对的对手,绝对不止是一人。他们有计划有组织,各显神通,防不胜防。
“那现在呢?难道你还没有任何的头绪?”
那扎一诺摇头:“我费尽全力,终于暂时克制住了噬心蛊,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,对方的势力竟然这样夸张,可以渗透进轩王府,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着轩王下手。而且,还能将手伸进刑部里。
你现在应当知道,我为何会对那个杀害漠北俘虏的人感兴趣了吧?就是因为我一筹莫展,毫无线索,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案子抽丝剥茧,判断对方的身份。”
清欢如实道:“那个孙石头的确是被冤枉的,刑部尚书派人暗杀并且伪装了自杀现场。我也一直都在调查此事,想要知道,究竟是谁将蛊虫带进天牢的。”
“难道不是你在刑部任职的那个弟弟吗?因为你查到他的身上,所以对方才迫不及待地想要了结这个案子。”
“不是,”冷清欢斩钉截铁:“对方一开始其实也想让清骄顶罪的。不知为何,半途改变了计划。”
“你有没有怀疑,那个曾经接近过他的皓王府的婆子?”
“怀疑过,也调查过,身家清白,没有什么疑点。而且,她现在犯了错,已经被打发出了上京。”
“被谁打发的?”
冷清欢还没有回答,外面司狱便开始催促:“王妃娘娘,时辰不早,这鸩酒是否给您送进去。”
清欢使用打湿的帕子给那扎一诺清理了脸上血渍,扭脸吩咐:“命人再送一套干净衣服进来。毒酒就暂时搁在外面吧。”
外面脚步声犹豫了片刻,然后转身出去了。
两人已经忘了适才的话题。
清欢瞧着那扎一诺身上的伤,都不由感到触目惊心。
“这人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?就算是你违背了她的意愿,没有嫁入皇宫,她也不至于对你这样恨之入骨,三翻四次地下黑手吧?”
那扎一诺惨淡一笑:“当一个人有了野心,你就不能以正常人的恻隐之心去衡量她。野心,足以令一个人疯狂,我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想当初,为了南诏,人命在我的手里就是草芥。”
这话是真的,还包括鲁大人,为了制造枪械,死在这炸药下面的人不同样是不计其数?还有喜欢靠杀伐与侵略称霸天下的君王,无一例外。
野心,是个好东西,但也足够残忍。
“可这样对你,对她又有什么好处?”
那扎一诺眨眨眼睛:“你真的猜不出来么?她所针对的,不是我,而是南诏。”
清欢正在帮她清理伤口的手不由就是一顿,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语:“南诏?”
那扎一诺并没有解释这句话的意思,因为她相信,凭借冷清欢的机智,自己就可以明白过来其中的含义。
她与人无冤无仇,却遭此杀身之祸,显而易见,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。对方也只是利用她,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可能,也包括她的死。
司狱送来衣服,清欢已经帮那扎一诺将脸上的血污清理干净,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裙。